經驗豐富的老探長瓊斯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三位證人,一個是律師約翰先生,一個是司機布拉德先生,還有一個是護士桑迪小姐。三個人正一臉無辜地坐在小客廳的一角,接受警方的詢問。
桑迪一字一句很仔細地說道:“午飯過後,溫特夫人就說要回房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好應付下午的牌局。趁這個時間,我就到外麵去為下午的牌局準備一些飲料和小點心,前後不到一個小時,沒想到回來之後卻發現大門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溫特夫人倒在臥室裏,渾身是血。”
這點倒是不假,瓊斯心裏暗想,溫特夫人的屍體上布滿了刀傷,僅有一處是致命的,這讓她身體流出了太多的血。
負責詢問的警員轉向了另外兩位:“請問兩位先生是什麼時候來的?”
桑迪搶先回答道:“約翰律師和布拉德先生都是剛剛才到的……”
“你們每天下午都有牌局嗎?”警員又問道。
桑迪回答道:“當然不是,我們隻是在每周五下午才玩牌,溫特夫人的身體並不允許她每天下午都玩牌,醫生囑咐過,我們隻能在每周五下午陪夫人玩上一陣。”瓊斯探長看了一下資料,溫特夫人已經八十多歲了,沒有子女,從年輕時就非常喜歡玩橋牌。現在每周隻能玩一個下午,她一定非常期待這個牌局,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玩橋牌了。
瓊斯來到牌桌前,看到桌上放有一副撲克牌,被分成了兩摞,三個相鄰的座位前的桌麵上各放著一張牌,正對窗戶的位置是方片5,左手是紅桃7,右手是梅花10。老探長不禁開口問道:“桑迪小姐,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還沒開始玩牌嗎,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桑迪滿臉通紅地小聲說道:“應該是溫特夫人自己一個人切牌玩玩吧!”
這時,掛在窗前籠子裏的鸚鵡舞動翅膀起勁兒地怪叫起來:“切牌!切牌!”仿佛是要證明桑迪說的話。
一直沉默的司機布拉德猶豫地開口道:“警官,會不會是那個推銷員殺手幹的呀?”
瓊斯很明白布拉德的意思,“推銷員殺手”是最近最惡名昭彰的凶徒,他總是打扮成衣冠楚楚的推銷員上門,多是針對孤身在家的老人入室劫掠財物,犯案多起卻仍然逍遙法外。瓊斯很快否定了布拉德的看法,因為“推銷員殺手”顯然是一個做事幹淨利落的職業凶徒,而瓊斯夫人的屍體上,有好幾刀僅僅是劃破了一層皮,顯然凶手下手時有點猶豫,這完全不是那個“推銷員殺手”的風格。
這時瓊斯探長接到一個電話,是總部打來的,經過對所有涉案人員的調查發現:被害的溫特夫人非常富有,她把自己的全部財產捐給了一家慈善機構,而這家慈善機構的法律顧問正好是一直沉默不語的約翰律師,最近一段時間一向吝嗇的約翰律師為自己的太太買了一輛高級跑車;而欠債累累的布拉德司機突然還清了所有借貸;而護士桑迪小姐為家鄉的父母買了一處房產。這些都讓人覺得非常可疑。屋子裏到處都是這三個人的指紋,但是因為他們是這裏的常客,這算不上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