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宇和商隊前腳後腳進入客棧,芸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在樓上出現了,貝齒輕啟,笑聲軟嫩:“呦,各位大爺,快請坐,小二哥,趕快招呼著上茶,拿些點心來,你們是跑商做買賣的吧,從哪兒來,要到哪裏去呀?”
聲音字正腔圓,叮咚作響,如滑潤的溫泉一般,熨的下麵的人打心眼裏舒坦,眾人的注意力嗖一下全被吸引了過去,樓上的女人長著一張嫵媚端正的鵝臉蛋,臉頰上嵌著兩個淺淺的酒渦,天生著一般女人要花錢費時、調脂和粉來仿造的好臉色,新鮮的就如春末夏初剛摘下來的鮮草莓,讓人見了忘掉口渴又覺得嘴饞。
再往下看,一幫人眼睛都直了,輕紗遮身,肌膚勝雪,隱約可見,胸前是一個翠綠鮮豔的抹胸,但是抹胸似乎大了一號,用眼光硬擠的話,沒準還能擠進去,下本身被樓梯遮住,但就是這樣,已經讓樓下這幫人覺得大飽眼福了。當然,周孝宇除外。
“老板娘,我們兄弟在外奔波一天了,風塵仆仆的,弄點水洗洗手。”說話的大漢是絡腮胡子,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大漢說完,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芸娘似乎很滿意自己出場時造成的效果,一邊嬌聲應著,一邊從二樓下來,輕移蓮步的功夫,周孝宇也收回了目光。
周孝宇餘光一掃,發現商隊裏有個人十分怪異,這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都沒有看一眼,估計芸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此人臉龐消瘦,目光深邃,手裏握著一把長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切,哥哥我不驚訝那是見得多了,到了夏天滿大街都是短裙小抹胸的,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你丫悶騷什麼呢,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懂嗎,周孝宇鄙視的撇了撇嘴。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周孝宇的目光,猛然間抬起頭來,冷冷朝這邊看來,周孝宇隻覺得一道道鋼針刺來,身子一哆嗦,急忙收回目光,心跳不停。
妖法?邪術?這家夥究竟是什麼來頭,好像目光能殺人一般,這古代社會,還真是邪門。周孝宇納悶不已。
不一會夥計連續端來十來盆熱水,商隊四十多人洗了手,除去灰塵。芸娘靠著櫃台,看著眾人吃吃嬌笑,對眾人投來的目光挨個用媚眼飛了回去,頓時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老板娘,將我們的馬喂好,等下還要趕路。”絡腮胡子大漢旁邊一個圓臉中年人站了起來,高聲囑咐道,看其模樣應該是商隊的管事。
出門跑商,人多事雜,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於是有些規模大的商隊就聘請經驗豐富,性格豪爽的老商隊雜役,當做商隊的二號主人,在主子遇到危險時,代替發號施令,這樣的人被稱作管事。
“好嘞,客官您就放心吧,保證安排周到。奴家叫芸娘,以後客官就叫我雲兒好了,格格。”芸娘說著,似乎有意無意的舔了下手指,姿態誘人至極。
這時外麵進來兩個年輕人,腰挎長刀,步伐穩健,年輕人徑直來到絡腮大漢麵前,低聲說道:“頭兒,都檢查過了,四周沒有埋伏,安全!順子他們四個在看著車輛。”
絡腮大漢輕輕點點頭,示意二人和其餘眾人坐在一起,然後和剛才那名冷峻的年輕人,中年商人坐在一桌。
老板娘見眾人安排妥當,扭著細腰就過來了:“大爺,你們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裏有……”
“嗬嗬,不勞老板娘費心,我們自帶了菜蔬,隻是懇請老板娘將灶間借我們使用即可,不敢白用,這些夠不夠?”管事笑著站了起來,從袖子裏摸出一塊五兩重的金子,遞了出去。
出門在外,一切都得小心行事,管事這樣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一是防止客棧裏的人動手腳,下蒙汗藥搶劫商隊;二是怕灶間的人做飯不幹淨,萬一吃了鬧肚子,耽誤行程。
所以商隊自帶廚子,為的就是能吃上放心的飯菜,到了客棧,銀子不少付,隻需借個灶間即可,所以大多數客棧還是願意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