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雖然一想到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張家傑心裏很是不滿。但是,他始終保持冷靜。他想,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他再怎麼為此耿耿於懷也解決不了問題。倒不如好好利用一下這一身超能力,否則還真對不起自己那平白無故丟失的五年時間!

然而,上麵提到的種種,都隻是張家傑個人的內心想法。除了張家傑本人,誰也不清楚這年輕人究竟在想什麼。是以,張家傑這不鹹不淡的反應,看在林易朗眼裏又成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擁有著相同經歷的林易朗,在見到張家傑這等反應後,一開始還頗感意外。他想不通,張家傑怎麼就能做到如此平靜?

林易朗很清楚記得,自己在麵對同樣情況時,當時,他的心裏幾乎完全被各種不安和無奈所占據。

可看看張家傑現在這反應,他實在無法理解,張家傑怎麼可以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難道,姓張的這家夥早就知道些什麼?

換作是過去的林易朗,或許會認為這樣無端猜疑一個人不太好,甚至,他還很可能完全不會對任何人有所猜忌。

可是,自從他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弄成現在這樣子之後,對於人性,他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不是有句話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嗎?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態度!

“你怎麼就這麼淡定?該不會是早就知道需要等上五年的時間吧?”林易朗雙手環抱胸前,悠悠地問道。

雖然林易朗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焦距在地板上的,可是,基本上,不用想也知道,這問題是向張家傑發問的。

意識到林易朗這話中有話,張家傑也來氣。隻見他臉色一沉,一雙大眼睛死死瞪著林易朗,怒道,“喂,你什麼意思哦?跟我講清楚啦!來!”

聞言,林易朗遂放下了環抱在胸前的雙手,徑自走到張家傑麵前。

他那帶有審視意味的目光直盯著張家傑,說道,“好啊,你聽不懂我就再說一遍。我說,你該不會是在改造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些事了吧?你是不是早就和組織講好啦?你說啊!”

林易朗一字一句慢慢的說,字字鏗鏘有力,就像個主控官在法庭上盤問嫌犯一樣。

“他媽的放你狗屁啦!講的什麼屁話?”

張家傑真的忍不住要爆粗口!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這姓林的家夥一定是專業挑事的!他張家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要隨遇而安,不要為了那些無法改變的事實去耿耿於懷鉆牛角尖,可這林易朗倒好,把他維持得好好的情緒一下子又挑了起來。這家夥到底幾個意思啊?

張家傑伸出左手拽住了林易朗的領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神經病啊?你以為我很想做這個什麼幹那塞的傀儡武器咩?癡線!我啊,讀了十幾年的書畢業出來,工都找好了,你以為我喜歡醬白白在這裏浪費五年時間咩?可是,我有什麼變喔?事情都醬了,我還可以怎樣哦?哭啊?上吊啊?你醬想不開你去啦!哧!”

張家傑終於將心裏的憤怒,一股腦的全部渲泄出來。

他起右手豎起食指,指著林易朗鼻尖,繼續斥道,“姓林的,我跟你講蛤,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心情不好而已!林北我心情嘛很不爽!你最好不要再過來故意惹我發脾氣,我跟你講!”

說著,麵紅耳赤的張家傑怒瞪著林易朗,濃濃的憤怒情緒由這一雙大眼睛裏噴發出來。原本豎在林易朗鼻子前的食指也突然收了回去,轉而握拳在林易朗麵前微微晃了一下。

這意思很明顯,“別惹我,否則,我會讓你試試我的拳頭!”

聽過了張家傑的一陣怒吼之後,林易朗沉默了。當然,這肯定不是因為被嚇著的。

自從他恢複神誌以來,一直到此時此刻,有什麼場麵是他林易朗沒見過的?張家傑在他麵前揮拳,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沒在怕啦!

不過,被張家傑這麼吼了一陣後,林易朗卻是真的沉默了。

終於,他見到了張家傑真正發怒的樣子。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林易朗給生吞活剝了一樣。林易朗想,或許可以相信這是真的。

的確是大好人生大好前途啊!寒窗苦讀十數載,終於好不容易完成了學業,大學畢業了,而且工作也已經找到了。對於剛剛要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來說,這應該是對未來充滿憧憬,最朝氣蓬勃的時刻了吧!

可張家傑偏偏卻在這樣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被卷入組織的陰謀當中。五年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什麼錦繡前程,什麼理想抱負,在這時候統統都化作了過眼雲煙。

林易朗心裏明白,任誰也不會希望有這樣的遭遇。也許,真的是他錯怪張家傑了?

雖然,心裏是這般作想,可是,林易朗才不可能主動向張家傑道歉,至少不是現在。

林易朗輕輕推開張家傑拽著他領口的手,然後自顧自的調整好衣衫,對張家傑敵視的眼神完全視若無睹,那神情平靜得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