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法【存在置換】,對火炬使用,將自己置入對方的存在,換言之,此刻所認識的平井緣這個存在,由此刻起已經被那名少女替代了。
整個班級的同學,除了我之外,包括奈葉她們在內,都沒有發現班級上混進了一名女生,而是把她當作是班級上早就存在的一份子。
會感覺到異狀,是因為我自己的關係,我體內的【天之力】,乃是淩駕一切之上的【破則之力】、【毀滅之力】,即使沒有活性化,所謂的封絕或是【存在置換】,都是無法被我所忽略的。
“是火霧戰士啊……為什麼會和悠二在一起來學校呢?平井緣的座位也在悠二的旁邊,是巧合嗎?”
(咦,那個【米斯提斯】,是你的朋友?)耳邊傳來黑比的念話。
【米斯提斯】,黑比所用的名詞,讓我如遭雷亟!
悠二他……死了?
【米斯提斯】,擁有紅世使徒製作的寶具或力量的【火炬】,也就是移動的寶庫。
而【火炬】,為了緩和存在消失,而設置的替代品,代替被吞噬的人類,維係著人類和世界的聯係,然後存在感逐漸退去,當火炬熄滅,靈火燃燒殆盡的時候,當事人就會被所有人遺忘,然後消失,在內部的寶具和力量,也就會隨機轉移到另一個【火炬】體內。
換言之,現在的悠二……隻是被吞噬之後留下的渣滓而已,真正的悠二……已經死了。
(黑比!你說兩天前看到的那個【米斯提斯】,就是悠二?)
(是啊,怎麼了?他是你的朋友嗎?)
我沒有回答,緩緩的解放感知力,在覺醒後,我一直都是把感知力壓縮在普通人的範圍,所以對【火炬】的存在都一無所知。
雖然是相信黑比,但是……我還是想要親眼去確認。
解放的部分感知力,覆蓋了整個學校,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在悠二的體內,躍動燃燒著的靈火。
“可惡!!”重重的一拳打在我麵前的桌子上,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我的死黨之一已經死去,變成了【火炬】的事實。
“是……是那個魔王嗎?如果……如果兩天前沒有繞道的話……”
(沒用的,天行,兩天前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米斯提斯】了,應該是更早時候就被吞噬了,和你沒關係的。)
“不!是……是我的錯!”顫抖的身軀和提高的聲音,引起了班上同學驚訝的目光,奈葉她們幾個更是用關心的目光看過來。
“喂,天行,你沒事吧?”悠二的聲音恰好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恩……還好……”用我自己也覺得似乎像是哭的笑容,朝悠二回答道。
廢話!我沒事,你有事啊!
“平井緣,能和我去一趟天台嗎?”我來到平井緣,不,應該說是那名火霧戰士少女的麵前,拉起她的手臂就朝教室外走去。
“喂!”少女想要反抗,但是隨著一聲“跟著他走吧。”的低沉男聲響起,少女放棄了反抗,跟在我身後走向天台。
在天台,我布下了隔絕空間和時間的【封絕】,在封絕內,少女的頭發變成了火焰的顏色,散發著點點火霧。黑比也適時的以漆黑小蛇的形態,出現在【封絕】內。
“能夠再次見到您,阿拉斯托爾感到無比欣慰,【代天行走之人】。”
熊熊燃燒的烈火墜鏈,發出了阿拉斯托爾一貫的低沉聲音。
“【天壞劫火】,【代天行走之人】,【放逐者】,嘿嘿,這樣的三方會麵,上一次應該是千萬年之前了吧?”黑比金黃色的蛇眼此刻無盡深邃,與烈焰燃燒著的墜鏈對視。
透過某種無言的交流,千萬年前發生的一幕,回憶在雙方的心頭。
千萬年前的紅世大戰,勝負的結果難以預料,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如果改變世界法則的自在法發動,改變的不僅僅是【紅世】,連帶還有整個【物質界】。
能夠阻止世界法則級變動的,也就隻有那幾位。
【魂界】的魂導師長,【靈界】的元素精靈王,而【神界】的和【魔界】無法幹涉紅世的運作,所以就算有也不算在內。
【魂界】的魂導師長會否阻止,【假麵舞會】的【盟主】一點都不用擔心,隻要不影響到靈魂的循環,他自己【魂界】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還有時間出手?
【靈界】的元素精靈王,就更不用提,各個體係的精靈王,也就是組成物質界的元素本身,它們是物質界的一切元素的人格化個體,地係精靈王是微塵也是大地,水係精靈王是滴水也是海洋,火係精靈王是燭火也是太陽,風係精靈王是微風也是大氣;物質界的所有元素,都是精靈王的延伸。
換言之,精靈王就是構成物質界的精靈本體,從它們淩駕萬物的眼光來看,物質界的一切生命,不過是仰賴自己才能生存的寄生蟲,在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前提之下,又怎麼可能因為物質界的生命而借出力量?即使物質界和紅世因為扭曲而崩壞,也不過是所有元素精靈回歸【靈界】,對它們來說根本沒有影響,又怎麼會阻止?
除非,是來自【六界】之外的存在,才有可能獲得它們的認同。
【魂界】、【紅世】、【靈界】、【神界】、【魔界】和【物質界】,已經是全部生命、靈魂存在的世界,就連精靈王自己也是存在於【靈界】,六界之外,還有存在麼?
如果有的話,又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知道,一般這個問題,最後隻會歸類於那名連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至高無上的,被稱為【造物主】的絕對者。
既然連是否存在都不知道,那麼就更不用擔心了。
既然如此,那麼要對付的隻有火霧戰士,除此之外,就沒有人會影響到改變世界的自在法【大命】的發動。
可惜,【假麵舞會】的【盟主】沒有想到最後一種可能性,於是【它】失敗了,本體連帶無比強大的力量,被古代的火霧戰士打入了【永遠的陷阱】。
“如果不是您的降臨,物質界和紅世可能早就崩壞,對久遠的那次大戰,再次表示感激。”
“是啊,不過你不來攪局的話,搞不好紅世使徒能生活的理想世界也早就創造出來了,真的是要謝謝你哦~!”黑比的話中帶刺。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阿拉斯托爾,我想知道悠二的情況。”我說道。
和黑比描述的差不多,在兩天前,初次遇到【獵人】的時候,悠二就已經是【米斯提斯】了。
“是嗎……應該也是獵人的做得好事吧……可惡!”獵人已經在今天被消滅,我……我連親手替悠二報仇都做不到!
“那個少年,是您的朋友嗎?難怪那麼特殊……他還替這名少女取了個名字,叫做夏娜。”
“是嗎……還是老樣子呢……他知道自己是火炬的情況吧?”
“恩。”
“知道自己快死了還來上學……真是個悠閑的家夥。”我苦笑著感歎道。
“喂,天行者,你也別太悲觀,阿拉斯托爾感覺不到,我可是【寶具師】喔!”黑比突然發出讓人驚訝的言論:“那個寶具,恐怕是能讓悠二一直保持【火炬】狀態活下去的。”
“恩?你說什麼?!”聽到悠二可以繼續活下去,我激動不已:“說詳細點?”
“雖然不是很清楚內部構造,但是那個寶具,似乎是牽涉到了時間影響的寶具,可以讓存在之力的消耗固定在一段時間內。”
“難道是……【零時迷子】?”夏娜聽到這裏,插話道。
“【零時迷子】?”我皺眉,我對紅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不混紅世很久了。”黑比也不知道。
“【零時迷子】是一名魔王為了讓戀人成為【永恒的戀人】而製作的寶具,不管一日之內花費多少【存在之力】,在零點的時候,都會恢複原狀。”阿拉斯托爾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埋進體內的火炬,無論花費多少存在之力,隻要不燃盡,都會在零時恢複,永遠的燃燒下去,因為存在之力的消耗,被限定在一天為單位的時間裏了。”黑比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我還是昏頭昏腦,因為完全沒有關於紅世的知識和記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