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葛一行約午時終於趕上糧隊,大人們忙著接洽寒暄,沒人管的小掕花兒可放了單;見右前不遠有幾人正打獵,湊趣的趕了過去,就近一看,嗬!一隻少見的大白兔正被一個青衣白馬的拿把鐵胎弓騎馬追著瞄著,小掕花兒大急,老遠就喊:“別殺它,留給掕花兒玩兒,多可愛的呆白兔殺了可惜了。”
七郎兒愣了愣,隻見老遠一個小馬小人的跑近,好似正朝自個喊著什麼,太遠聽不清,又見大白兔要跑遠,瀟灑的朝小人小馬的方向揮揮手兒又舉著鐵胎弓去了。小掕花兒大急,慌不擇路的就騎馬奔上了小山包,那兒路近。山上樹多雪滑的更有低窪處被雪兒蓋著,小紅馬終是力弱被雪坑兒陷了一下就趴下啦將小掕花兒甩出老遠順著山坡就不停地往下滾,好在山不險雪又厚還沒弄個缺胳膊少腿的。
七郎兒正將大白兔逼到一山角兒,看著就跑不動啦也就收起鐵胎弓準備弄個活的,這冰天雪地的,白白胖胖的大白兔倒少見。忽聽山坡上轟隆亂響,抬眼見大小兩個東東翻滾著就向自個砸來,帶起的雪花拉起兩條雪龍一左一右到似要將七郎兒合圍吞掉。
“奧耶!”七郎大叫一聲正要播馬就躲,卻見一小人兒從坡上砸向七郎兒,好似還聽到小人兒脆弱弱的呼救聲,七郎兒心下一緊雙腿緊夾馬肚,人馬往前一串正到小人兒身下,雖雙手抱住了,但砸下的勁力著實太大又將兩人砸下馬來,倆人就勢滾了幾滾,剛停下就聽‘撲通!哎呦!’卻是小紅馬正好又砸在他們身上,七郎兒半個身子連頭帶肩被馬肚子壓砸在身下,七郎兒劇痛大叫眼一黑就人事兒不知了。
也不知暈了多會兒,反正醒來後躺在帳裏床上,圍了好多人,一紮著兩隻衝天小辮兒約十歲的小姑娘正抱著一對兒年輕契丹男女哭啼:“姑姑愛叔啊,這位呆哥哥就是為救掕花兒被小紅砸傷的呀。小掕花兒就是想讓呆哥哥將大白兔送給奴玩兒的,呆哥哥會不會有事啊?”
就聽被叫姑姑細聲答道:“棱兒莫怕,大夫說了就點兒皮外傷,幾處砸腫了上了藥幾天就好的。”
七郎兒一聽倒先放心了,沒缺了啥斷了那就好,望向小姑娘道:“妹子莫哭了,呆哥哥沒事兒,改日定捉了那隻大白兔給妹子玩耍就是。”這一扭頭說話就******疼,還不知到底哪痛,反正哪都痛。
看著七郎兒疼的咧嘴兒,小丫頭模著七郎兒帶血溝兒的傷臉輕柔的安慰:“還說不疼,奴家再也不要呆白兔了,隻要呆哥哥快好到時陪棱兒玩兒耍。”
“好,一定!咱拉鉤發誓。”七郎費力的抬抬手,掕花兒機靈將七郎兒大手合唔在她的一雙小嫩手中“呆哥哥,咋滴拉鉤發誓?”
“就這樣。”七郎用食指彎了和掕花兒勾了勾,掕花兒覺得好玩兒又認真的來了幾次。
“咕嘟咕嘟!”什麼在叫?大冬天的又是北方估計沒有蛤蟆甚麼的,雖然後邊不遠就是蛤蟆穀。掕花兒將耳頭貼在七郎兒肚子上,發現新大陸般歡叫:“是呆哥哥的肚子在叫哩!”這一晃的天都黑了,下晌的飯都沒吃,肚子造反了。
“奴去弄吃的給愛呆哥哥。”話音未落小丫頭就跑出沒影了。七郎兒苦笑搖頭,和這小丫頭倒是天生的緣分,小丫頭膩著就是不離去,最後就倆人了七郎兒給他講了個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得,惹禍了,小丫頭上癮了連飯都忘了吃。
倆人正狼吞虎咽地吃,當然更多的是小丫頭喂七郎吃;忽聽帳外依依呀呀的傳來好像二胡的聲音,掕花兒說這是她的族人在拉馬頭琴,兩根弦兒和中原的琴不一樣。七郎當然知道不一樣,這馬頭琴是室韋人(蒙古人前身或一支)的樂器,也就是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