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明兒還是三更,沒甚大不了的,睡一覺就過去了。望書友常來看看,羊羊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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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做營才成立不到二十天,木柵欄木房子簡易的很,隻是個臨時的場所。看實驗人多,就放到露天場外。
風還在刮,吹斜了暈陽,把柵欄枝當哨子,叫得歡。
眾人也在叫,嘰嘰喳喳圍著試驗的大木桶,發神經;木桶內的紅糖水正被藏在暗盒子裏的木炭吸收著色素,紅紅的糖水圍著暗盒漸漸清淡,越近越清;但等全部變清還得有一會兒。
就聽高德亮大叫:“真是邪氣!倒見過道士神神秘秘的做法,石頭還能變黃金,卻也知道是假的。不然那窮道士還那般窮酸樣。將軍的法力頗大嘍?”
此時七郎兒恰巧帶著韓知古來到他們這裏;知識分子嘛,可不像平常百姓那般迷信,點石成金?笑話,但紅糖變雪糖呢?
陰陰陽陽的劉亞樓翻著白眼瞧七郎兒:“劉刺史就準備靠這些鬼把戲治理遼東不成?就是真的變成了,讓遼東得了些許財力,但豈不是也是與民爭利,尤違聖人愛民之道也!”這家夥說著拿起酒壇子倒了杯酒又端起酒杯喝了半口,接著道:“天下財富,就如這壇酒,你喝多的別人就得少喝,與民爭利豈是治民之道?”
這套財富論,在中國古代傳承很久,也是皇室壓製商業製造的借口;使得中原縱然有了幾千年的優秀文化,後人臉上貼金的四大發明,可最後的結果,到後來,中原無論理論還是生產技術都遠落後於西方,甚至被這會的島國蠻族撇下極遠。
七郎兒拍著酒壇子,笑道:“天下財富,真的就是壇子裏的酒般固定不變的?”
“難道不是?此乃有章可查也,聖人雲……”劉亞樓赳赳氣昂,引經據典頗為自得;旁邊李德生頻頻點頭稱是。
七郎兒頭疼,他最怕的就是人家拋經問典的;可這年代的文人名士張口閉嘴都是這套,無論何事,都要在前人經典中找出理由,那麼牽強附會。
“請問劉先生,軒轅氏初得五穀耕種,中原人才不到百萬,人們勉強溫飽;到始皇帝一統中原,中原人近千萬,皇室賦稅年得百萬,而到大唐天寶年間,中原人口六千萬,皇室賦稅年得兩千萬貫!請問,這天下財富真的就是一成不變的?”七郎兒不引經據典,偏拿數據說話。
“那是……”劉亞樓語塞,再能狡辯,再通五經也駁不了鐵錚錚的事實數據。
七郎兒冷眼四瞧,肚內翻滾,他就是要一點一點的將前世的經驗理論滲透到這個年代裏,雖然他知道,這很難,所以才拚命地掙得遼東這片基業。這裏遠離中原文化的腐朽,他這套實用理論才會有可能實現。但這會兒百廢待舉,他的人才培養遠沒有頭緒,靠的還是這幫腐朽文人,難呢!
但七郎兒還年輕,他不急,溫水煮青蛙,慢慢來。
“比如說糧食,請問:現今畝產多少?”
劉亞樓答道:“上田畝產二百多斤,江南三百斤的也有,旱田也就百來斤罷了,這還得老天有眼。”劉亞樓肚內迷糊,天下田畝有數,出產就那麼多,一旦天災人禍,更是可憐……。
七郎兒大聲道:“所謂糧產,不外幾個因數,一是地好水足,二是糧種優劣,再就是肥料好壞;糧食雖天生地長,但隻要將前麵三個因數做好,就是旱田,畝產五六百斤甚至千斤都有可能!要想多出糧食,並不一定非得在大地裏苦累,好的技藝研製好的耕種機械,好的肥料;使得工農並舉,糧多民富,才是治國富民之道也!至於商業……。”
這時二明來到七郎兒身邊,捅了他一下:“好了。”
哦,不覺就爭論了半個時辰,試驗到尾聲了。
七郎兒帶著眾人來到一個大石頭砌的水池子麵前,池裏麵正是過濾出色素的白糖水,滿池子冒著熱氣,原是池底下有地龍正燒著劈柴,這樣蒸發幹的快。
池裏的糖水已經慢慢幹固了,晶瑩的結晶糖塊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光,如一大塊兒琥珀玉石憑空而來。
徐繼業急的抓耳撓腮,看著七郎兒走近,忙問:“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