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到海城有三天了,但是七郎兒還沒有到,卻是目睹了海城一場動蕩,就是外人,也能知道,這場由地方大戶牽頭的利益之爭,其實是對遼東軍政的一次挑戰,幕後的指使還應該有更深的目的。
郭靖問他的謀士楊路:“先生看,海城州府對待大戶的處理辦法如何?”
楊路把腦袋要成撥楞鼓,嘴裏戚噓:“雖然一時間把大戶豪門的勢頭壓下去了,力量也分散許多,但是暗湧浮動,人心不穩,那些大戶豪門豈能安心就此沉寂,以某看,平時還好,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這些人都會聞風而起。遼東雖然勢頭不錯,但是和中原世家格格不入,處在夾縫中間,各方勢力虎視眈眈,他的路很能走啊!最難的是這一兩年,如果熬過去,到時候遼東新政紮根發芽,經濟軍事恢複整頓完畢,加之全麵控製半島,遼東就有和阿保機以較短長的機會了。關鍵的是他能挺過去嗎?”
“不可否認,劉七郎兒見識深遠,膽識明銳,是一個人物,可是太年輕,根基曆練都差太多了,這也是某郭靖把蓉兒留在渤海的緣故,等劉七郎兒闖過這一關,我才會把妹子交給他。”如今,為了維持一定的關係和一種無法解釋的緣故,郭靖和蓉兒結成兄妹了。當把一些兒浮躁外在的東西排去,溫馨在一種平淡的親情當中,郭靖發現,這樣很好,曾經的衝動不過一種對待外在美醜的欣賞,而內在的東西可以讓你久久依戀,郭靖甚至很迷戀這種感覺。
“劉守光來了,看來也是對遼東有一份野心啊,不過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著落,估計不會對遼東來真格的。”楊路看得很準,郭靖想,如果劉守光和中原世家聯合在一起對遼東動手呢?
那就是遼東的末日,隻是劉守光和中原世家也是矛盾重重,分合之間利益牽扯太多,就看劉守光能否先舍得否!這也是遼東頭上懸著的一把利劍。
那麼渤海呢?二人都歎氣,寡婦河一戰耗盡了渤海國最後的底氣和尊嚴,留下的僅有埋怨和推諉,而人們不思對策,隻會在美酒美人的歡歌暈熏醉夢中尋找自己的安慰,就是郭靖想要有所作為,也是羈絆重重,無力下手,嗨!渤海國已經腐爛到根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楊路沒有往下說,也沒必要說,郭靖心裏明白的很。可是世家豪門也是一捆解不開的亂麻,卷入其中會把你的所有動作甚至想法都纏繞的無氣無力。
“劉七郎兒雖然艱難,確實是赤膊上陣,百無牽掛,成王敗寇一念間,揮手百年瀟灑,若何?憑的叫人羨慕!”郭靖十足感慨,世家人,開始的起點很高,可是路越走越窄,有什麼辦法解脫,七郎兒來了,卻要請教,聽說他和崔玉森也有一場世家存亡論,不知結果如何?
“報!鎮東將軍和他的水軍快到岸邊了,相關的人員都去哪裏迎接了。”護衛來報。
郭靖問:“劉守光去了嗎?怎都是上官,劉守光怕是拉不下來這個臉去迎接他的小兄弟和名義上的手下。”
“聽說盧龍軍節帥劉守光也去了岸邊。”
“哦,有意思,備馬,某等也去湊個熱鬧,聽說鎮東將軍半島一行收獲多多啊!甚至又有一位公主貼上了他,嘿嘿,我這個做大舅哥的可得對妹子負責,一定的去教訓一下,哈哈!”
戰船已經進港,搭在上麵的木板還在顫悠,七郎兒就迫不及待的走下船來,劉守光就在岸上不遠,大有意味的瞧著他。
“見過大哥,見過節帥!”七郎兒上去行禮,如今自己雖然個頭又長了一些,可是站在劉守光麵前依然低半頭還多。劉守光很熱情很隨便,走上前雙手搭在七郎兒身上使勁晃悠,嘴裏說道:“才幾月,兄弟壯實多了,像個壯漢了,這次半島一行,兄弟辛苦了。”
“大哥……。”這時候劉守光真像個哥哥,七郎兒鼻子有些酸,自己能有今天,劉守光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嗨!你我兄弟都是忙人,天各一方,雖然不算遠,卻也是無緣親近了,我不是哥哥心血來潮,你我兄弟見上一麵不知何年何月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你說,你我兄弟算不算得上名流千古的風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