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張兵反將一問,可真正對“戰友”二字的理解,不僅僅是他,還有蔡東、陳東和戴峰,也都是菱模兩可,最多也隻是懂於表麵。
而麵對三人的質問,林海也做不了過多的詮釋,因為他知道,隨著當兵年限的增長,對於戰友二字的理解,也會進入更深的層次,但他也不能否定蔡東和陳東所說,對戰友的理解是錯誤的。
“你問我,戰友是什麼?我告訴你?”林海鏗鏘的震怒道,“戰友就是同吃一鍋飯,同點一燈油,是同聽一支號,同邁一條腿;是同唱一首歌,同看一部戲;是同種一塊地,同澆一顆苗的人;難道,身穿軍服的他們就不是了嗎?”
“班排連營,團旅師軍,身穿軍服的我們,都有一個共同且響亮的名字,都叫解放軍!”林海極為大聲的概括著,自己對戰友二字的認知,似又想到其他,繼續訓斥著。
“戰友,是一個人談戀愛大家當參謀;是拉練時你的背包會到他的肩頭;是有難時伸過來那些溫暖的雙手;是病急中需要血大家紛紛的捋袖;是不論誰家屬來隊人人熱情看望;是與你在一起的時間和說的話比家人還要多的;是對你的臭毛病罵完了還可以包容的親人,是在戰場上肯為你擋子彈的人。”
“跟我提戰友,你們配嗎?你們這般的無知行為,就是拉幫結夥的表現,無知的言論,就是對戰友二字的褻瀆,還將戰友掛在嘴邊,充當鬥毆的借口,還敢反來質問我,可恥可惡。”林海怒不可遏的這四個自以為是的新兵蛋子。
這字字珠璣且鏗鏘有力的話語,也是深深的撞擊著四人的心靈,四人無不沉默著,根本就無力反駁什麼。
現實的狀況也的確如此,戰友,確切來說,對才剛剛入連,還沒接受過嚴格且殘酷訓練的他們而言,還隻是停留在門麵上,但唯一讓林海欣慰的是,這四人已經有了相互扶持的意思,隻是這扶持,還太局限太過狹隘。
“以後,少在我麵前擺譜,用戰友二字,推諉一切的過錯。”望著緘默受訓的四人,林海警告道。
如此這般訓話的,不僅僅是林海,同時間,近乎相同意思的話語,也從王策的嘴邊吼出,回蕩在教場之上。
雖然,被林海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可戴峰的心中,依然對蔡東、張兵和陳東充滿了感激,同時,戰友之情,也猶如一顆種子,在他的心底深埋而下。
可是,在旁看著熱鬧的周章和施樂等人,卻沒太過在意,現在,他們唯一所關心,便是看到戴峰、蔡東、張兵和陳東四人會受到何種懲罰,在他們看來,隻要這四人安分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拖他們的後退,拖累他們受罰。
“全體都有!”吼著,看著四人緘默無語的任他訓斥,林海心頭的怒氣也消退了許多,冷哼一聲道,“因你們的無知犯錯,原地標準俯臥撐一百個。”
原以為自己還會被罰三千米的越野,可當聽到原地俯臥撐後,四人的眼睛,隨即就綠了。
要知道,平日嬌生慣養,缺少鍛煉的他們,做到十個標準的俯臥撐都難,更別說要一百個,這簡直就是件要命的事情。
“不是越野嗎?怎麼會是俯臥撐。”蔡東的神色,陰晴難定,清楚自身軟肋的他,內心已然沒自信的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