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生監護室前,隔著玻璃,望著躺在床上的兒子,男子老淚縱橫,婦女眼淚婆娑,一個勁的哭泣。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的決定,好好的一個人就不會斷手,更不會在年紀輕輕之時,就要與死神搏鬥兩次。”婦女似壓製了許久的不滿和悲傷,在這一刻,如眼淚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傾瀉而出,失控的哀嚎著。
“別這樣,冷靜點!冷靜點!”男子死死的抱住妻子,淚如泉湧。
“你叫我怎麼冷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女子哀嚎著,劇烈的掙紮起來。
“不要碰我,是你把兒子推向火坑的,是你?我恨你?我恨你?姚遠超?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下輩子就不要過了。”婦女掙脫了丈夫姚遠超的擁抱,冷冷的哭訴道。
尤其是那重複的三個字,讓姚遠超聽得是針紮般的難受,一時間,回想起當年,我心中有著自責與後悔,要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兒子姚誌,也不至於變得身體殘疾。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姚遠超低頭啜泣,任由妻子的拳頭砸落在身。
看到這一幕,局長李家業也是心如刀割,雖然,他不清楚這個家庭的過往,但從爭吵的話語裏,他聽出了弦外之音,這個救了兩條人命的青年,當年身體是健全的,因為某些殘酷的事,而不得不做截肢手術。
對於,青年姚誌的過往,局長李家業不好過問,可隨著夜晚降臨,隨著聞風趕來探望的人群,局長李家業很快就猜到了一切,青年姚誌,曾經在部隊服役過,因為某種原因而退伍。
看著一個個身著軍裝的青年和中年,出現在重症監護室前,不斷的向自己行著軍禮,然後慰問著姚遠超夫婦,局長李家業才真正的恍然大悟,為什麼,獨臂的姚誌,敢於同手握槍支的毒匪做鬥爭,而此時在這些軍人中,其中一位便是林海。
向局長李家業行過軍禮的林海,便疾步向前,隔著玻璃望著姚誌,眼中閃著淚光,似想起了當年新兵的自己。
“班長!你一定頂過來!”看著姚誌,林海哽咽著,“今天,連長也來了!”
話音剛落,連長吳浩便出現在了林海的身邊,沉默的望著姚誌,而他的身旁則站著,跟吳浩年紀相仿,卻穿著叢林迷彩服的軍人。
“現實,對這孩子,太殘忍了!”身穿叢林迷彩服的軍人,平靜的注視著姚誌說著,可內心卻有這說不出的痛苦,宛如再看到了三年前一幕。
“是啊!老天,對他太殘忍了!”連長吳浩長歎一聲,仰頭望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盡量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然眼淚溢出眼眶。
“但是,他是好樣的!他沒忘記一個兵的責任和榮譽,他救下了兩條命!”身著叢林迷彩服軍人,閃著淚的眼中,湧現著自豪。
“是的!他沒忘記兵的使命,為了國家和人民,時刻準備著,哪怕他已不再部隊。”連長吳浩同樣接上話,顯得無比自豪。
姚誌的行為,深刻的觸動著林海的思想,站在原地,聽著連長吳浩的讚譽,林海自然而然的肅然起敬。
“他是我們所有軍人,學習的榜樣,是我們的力量!”林海觸動的說道。
隨著軍人不斷的前來探望,一名公安幹警夾雜在人群中匆匆趕來。
“局長,那兩個被救的青年,緩過來了。”跑到局長李家業的身前停下,幹警氣喘籲籲的彙報道,當然,也被匆匆趕來探望的軍人給震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