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戴峰進入山林,已是三個小時之後,將近一年的軍旅生涯,這樣獨自的野外求生任務,戴峰也多少有些習慣。
“一個人,七天,一千多公裏,最好,半路能遇見他們。”雖有點習慣,可戴峰還是希望一千公裏的緊急行軍,能在半道上,遇上結伴而行的戰友。
因為,行軍的時間緊迫,加上路途遙遠,容不得磨蹭與耽擱,所以,進入山林後,照著地圖上的標注,戴峰便極速朝著西南方位奔去。
也許是出發前,每人相隔耽誤了十五分鍾的原因,使得一路朝著西南而去的戴峰,路上根本就沒遇見過自己的戰友。
獨自匆忙的在山林間行軍,孤獨的煎熬感,顯然是讓人倍受痛苦,可唯有經曆過這樣的痛苦,才能在遭遇戰爭時,顯示戰爭的無情與殘酷。
這一路,從發出離開訓練營,到此刻的日落西山,戴峰近乎是一刻都沒停歇過腳休息。
一路的急行軍下來,戴峰已然饑餓無比,可隻有三天的軍用幹糧,卻讓他不敢多吃太飽,雖然,一路過來,也吃過充饑的幹糧,可他始終都保持著一種難受的饑餓感行軍。
“熬過這七天,就可以了。”夜色之下,看著隱約模糊的前方,戴峰時刻不忘的自我提醒道。
說完,戴峰又咬了咬牙,目色堅定的朝著前方走去,一直到晚上九點左右,才找個處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落腳休息。
相對於其他人,偽裝起來休息,總在草叢裏貓著,戴峰到有點別開生麵,直接爬到枝葉茂密的樹杆上躲著。
一連兩天的休息,戴峰都是用這種方式,到了第三天也是如此,不過,相比前兩天,第三天上樹後的戴峰,卻意外的瞧見了獅虎特戰旅的人,居然,從不遠處悄悄的摸索過來,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這老高也真是的,選拔訓練都快結束了,還把咱們叫出來瞎折騰,有意思嗎?”不遠處摸索過來的倆人中,其中一位提著槍,帶著不悅之色,忍不住埋怨起來。
“哎!你還真囉嗦,有意思嗎?你都講了兩天了,還沒完沒了,能不能消停會兒。”身旁的戰友,也有不快的嘮叨著。
“這能怪我嗎?今兒,還不許咱們帶特種裝備,還在上千公裏的山林,去抓還那些乳臭未幹的小子,無異於大海撈針嗎?”
“抓不到他們,隻能說明咱們無能,給他們的地圖,還都是咱們畫的。”
“哎!這就是自己挖坑讓自己跳,活該自己太積極!”
聽著倆人的對話,躲在樹上本想休息的戴峰,此刻,是又驚又顫,生怕自己會被發現,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敢情是來抓我們的呀!這老高的心,可真夠黑的。”看著倆人從從容容,從自己躲藏的樹下經過,戴峰憋著氣,難受的心念道。
看著倆人腳步輕輕邁過,緊張的戴峰,心緒倒也緩解幾分,正想鬆口氣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再度將戴峰緩解下來緊張,嚇的直達嗓子眼。
“等等!”一名稍矮的特種兵,猛地一停腳步,警惕的說道。
“你又咋啦!”看著說話的戰友,另一位有些不耐煩的回道,“事兒,真多!”
“內急!”稍矮的特種兵,陡然一笑,打趣道。
“你可真是懶人屎尿多,趕緊的!再走會兒,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催促道。
“wc,一個內急,都能把人整的提心吊膽,真夠窩囊的。”看著稍矮的特種兵在樹下解手,戴峰閉目緩了緩情緒,心中哀怨道。
隨著特戰員解手完畢,直至遠去,消失在黑漆的林子裏,戴峰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愣是憋著一股勁,不敢喘粗氣的坐在樹杆上,一動不動,許久,確認林子裏沒了響動,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這是要淘汰人的節奏啊!”戴峰輕輕拍了拍緩解下來的胸脯,呢喃道,“怕是後頭的路,會阻礙重重,一不小心,恐會陰溝裏翻船。”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緒,休息了幾個時辰,哪怕被抓的戴峰,趁著淩晨,人,困意最強烈的時候,選擇了下樹離開。
“還是趁早離開的好。”從樹上躡手躡腳的摸下,戴峰念想的同時,便朝著兩名特戰員來時的林道而去,一路更是走的極為小心,生怕會碰觸到,一些會發出尖銳聲音的東西。
可以說,戴峰是連夜逃離了,被兩名特戰員經過的危險之地,直到第四天的天色發亮,他都沒有停息過向前飛奔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