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十二點還有段時間,外麵漆黑一片,老式建築,也沒幾個燈火。
我不敢睡,一是怕睡過了頭,二是怕做夢。
我可不覺得在經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後,平白無故出現的繡花鞋會是什麼好兆頭。
按理說……我應該沒有危險。
脖子上的護身符並沒有出現發熱得現象,難不成這東西還有個保質期,這可才是第三天!
人一旦疑神疑鬼,看什麼都覺得別扭,我正巧就這麼一個狀況。
看哪都怪,哪也不敢看,被子蒙住頭,放緩了呼吸,手機我也定好了鬧鍾,十二點,萬無一失。
到現在,我還拿不準李立是個什麼意思,完全不像是保我安全,反而很像把我往火坑裏推。
我這來了沒有兩天,都看到兩張遺照了!!
我暫且還不覺得是未亡人搞的鬼,畢竟,活人終究不能跟死人打交道。
我這人有個毛病,不能閑下來,閑下來就想睡覺,尤其是現在,躺在床上,不玩手機,沒人說話,睡過去都是分分鍾的事兒。
但我轉念一想,今晚也算是個大日子,萬一被我耽誤了咋整。
真真是強撐著。
蒙著被子就隻有一點不好,憋得慌,本來這種大厚棉被不透氣,過了還沒兩個小時,我就憋的不行了,剛一探頭,白冰在我床邊站著。
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沒有聲音,沒有氣息。
白冰用她那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看著我,麵無表情,嘴巴卻大張著,露出一口大白牙。
“啊——”我隨手抓著被子就扔過去。
一晃神的功夫,我再看,哪有人?被子空落落的在地上,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我雙眼可是真的見到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個情況?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門口,就怕突然冒出個什麼東西,到時候我就是想要躲都躲不掉,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在我的耳邊。
“你看什麼呢。”
一扭頭,阿金的臉距離過不過十公分,麵無表情的臉帶著點陰森森,未亡人就一點不好,沒感情,大白天也就算了,偏偏這還是晚上。
不過回來了就好,我現在可是隻要有個熟人陪著就行,這種地方,真是搞不清楚李立是怎麼想的。
我把這幾天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同時看著阿金,目光上下打量了打量,眼睛在他脖子下麵看到了一道傷痕。
似乎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了一道口子。
回憶被翻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阿金,你這裏,是不是,被人……弄的。”我指著自己脖子上的位置,吞吞吐吐。
阿金的身形一下子頓住,我知道我說對了,我倆都清楚,我話中的人,是“現世之人。”
按照李立的話說,阿金這種存在了很久沒有心願也不想去投胎的獵人,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絆住她們的腳步,可以說是最自由的那一類人。
唯一,大概也許可能會使他們有所動搖的,就是見到自己生前關係最纏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