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位招募的將軍沒有去茶樓看到他的畫,若梨畫當初沒有把畫掛在茶樓之上,若梨畫一開始沒有女扮男裝……

為什麼他梨畫是這樣坎坷的命運,沒有投胎成為富貴人家的孩子,他認了。一路坷坷碰碰地走來,他也認了。可是為何還要這般對他不公。參軍?他不是花木蘭,更沒有花木蘭的本事,說不定會就這樣死在戰場上。

回到家中,跟母親說了此事,線親以淚洗麵,梨畫隻好說會用錢買通,讓自己做文官之類的,決不上戰場,這才讓母親稍稍安心。

又囑咐梨庚好好照顧母親,將所有錢都留給了家裏,這一去還指不定能不能回來,這些錢至少可以讓他們過到梨庚長大。

幾日之後,梨畫告別了母親,隨同被征的眾人一同到最近的教場報名,在正式去軍營之前,他們必須經過嚴格訓練,否則就算上了戰場,也隻是白白斷送性命而已。

梨畫發現比次參軍之人皆是平民百性,有錢有勢的大都用錢打發掉了,他還真是倒黴中的倒黴,偏偏被征兵的大將軍點名……就算想如何也不行了。

報過名之後,梨畫隨同幾個同村的老鄉被分到了同一個營帳之中。這裏條件相當的不好,至少對一個女子來說不好。一個營賬中至少睡了二十幾個人,皆是大通鋪,而且男子身上本來都是臭汗味,更何況是一群精壯的漢子,那味更不必說,簡直要將梨畫熏倒。

幸好軍宮之中都要求較嚴,所以還算整齊,就是味大了點。

梨畫先了個最邊邊的床鋪,幸好靠邊的床鋪沒人看上,否則他豈不是要左右皆睡著男人了?左邊靠著自己床鋪的是同村的阿牛哥,是村長的兒子,比梨畫大兩歲,平時都挻照顧梨來一家。

阿牛哥是個老實的壯實青年,喜歡同村的阿蓮,可惜郎有情妹無意,阿蓮一直對梨畫有好感,為此阿牛哥還跟梨畫生氣了好久,直到後來梨畫跟他表明不喜歡阿蓮,他才又和梨畫和好。所以梨畫才說他是個單純的壯實青年。

“阿畫,今後我就睡你邊上,有什麼事好照顧。”

“謝謝阿牛哥!”

“客氣啥,咱都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了。”

“嗬嗬……”

就在此時,營賬進來一群人,看著偈是管事的模樣。

“哎哎哎,聽著啊……”帶頭的壯漢進來就是一陣不客氣,像個霸王似的,“聽著聽著,都給我豎起耳朵來聽著。我不管你們從哪來,將來要到哪去,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但凡來了爺這就得聽爺我的,讓你往東,你們可別往西,聽見沒有?”

這大爺估計已然吃定進來參軍的皆是些沒身份沒有背景的軟柿子,才也如此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