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逸自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反應許久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不由覺得好笑,輕咳了兩下啞聲道:
“隻是同事。柯總,證都還沒領,你就控製欲這麼強,不會是真走心了吧。”
“你想多了,既然你要當我太太,就要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柯澤坤的回答叫盧小逸撇了撇嘴。也是,問了也正常,是個男人就不喜歡被綠。
不論是過去還是活過的十年間,柯澤坤從來都跟重情扯不上關係,他有的隻是心狠手辣果斷決絕。
他們拍照領證,全程沒花多少時間。
離開時盧小逸靠著車座椅望向外頭不住後退的景色,昏昏欲睡,卻又極其清醒,景色有些陌生,這並不是去盧家的路。
她直言不諱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柯澤坤道:“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
男人一手搭持著方向盤,另手拽起她細腕往她額頭上貼。
“腦子呢。”
對方話語裏含了些微慍,聲線很沉,盧小逸沒想到這男人還能這麼細致地觀察出自己不舒服,她的手觸碰到自己額頭,那裏有些燙,顯然燒的度數有些高。
盧小逸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聲自語:“罷工了。”
她因為高燒雙頰泛上了些不正常的紅,雙眸也是霧霧蒙蒙。
此時正恰碰到紅燈,柯澤坤側額瞥了她一眼,心裏莫名又動了動。
到醫院時盧小逸已經睡著,柯澤坤索性直接橫臂把她攬進懷裏往裏抱。
女人雙手圈在他脖頸上,他倒也沒覺得煩,盧小逸渾身發冷,恨不得窩進男人懷裏取暖,她燒得昏昏沉沉不清醒,噩夢纏身,那些難熬的回憶又漫上來。
柯澤坤看著微微發顫的女人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在她輕輕嚶嚀著害怕時他竟生出了些心疼來。
盧小逸醒來時身在病房,男人沒離開,正在處理文件。
她知道對方時間有多金貴,啞著嗓子道:“你怎麼還在?”
柯澤坤頭也沒抬,淡聲回:“陪太太。”
她聽著“太太”二字有一瞬間恍神,但隨即把視線從對方那副好皮相收回,平靜下來。
這種男人的溫情要不得。
忽而柯澤坤看了眼時間,起身出了病房。
盧小逸沒問沒挽留,心說走了好,那雙眼卻是看了那空蕩門口看了許久。
恰好這一看就撞上了最不想撞上的人。
盧蕭菲跟秦恒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從門外路過,一派親密的模樣。
當盧蕭菲跟盧小逸對視刹那前者立馬鬆開了挽在秦恒臂上的手,繼而溫婉笑著往裏走了進來。
她問:“姐,你怎麼在這?”
秦恒跟著進了病房問候,他在盧小逸跟前姿態擺得很高,他知道這女人深愛自己勝過一切,殊不知物是人非,現下的盧小逸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癡情丫頭。
男人溫聲問:“小逸你不舒服?”
盧小逸臉色不好,卻還是牽扯出了個笑,“嗯,看到你們不舒服。”
那兩人霎時神色一僵,像是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恒眉頭微皺,“小逸,你這是什麼意思?”
盧小逸雖說隻身一人,但卻沒露出半點怯來,她神色不變,漫不經心道:
“字麵意思。”
那兩人沒明白她怎麼忽而變得如此具有攻擊性,先前明明又懦弱又愚鈍,現在一點看不出來乖順的影子,好似整個換了芯子。
盧蕭菲裝著好妹妹模樣好聲好氣開口:
“姐,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你沒在家我們沒出去找你所以你不開心了?爸媽都有事,哥哥不在,我在秦恒那裏跟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我們還以為你出去玩了……”
這話更深那層意思盧小逸怎麼會不懂,無非就是說她在家沒地位,順道強調一下自己跟秦恒關係好,膈應膈應她,她唇線輕輕往上一帶,冷笑一聲。
“工作上的事?是不是床上討論的?”
盧蕭菲一愣,而秦恒眉頭皺得愈發深:
“盧小逸,別說無憑無據的話,好歹我跟你也快要訂婚,注意點分寸。”
“分寸?你們手挽手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怎麼不注意一下分寸?”
被盧小逸這麼一噎,兩人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看見剛才那動作了心裏不痛快,怪不得一身刺。
盧蕭菲瞬間生出點優越感來,媚眼一彎打趣道:
“姐,我跟秦恒就是親密些的朋友而已,你不能因為羨慕我跟他要好就那樣看我們呐。”
“嗯,是挺親密的,一塊兒來醫院,是你看醫生還是他看醫生還是你肚子裏那個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