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和從李家街回到石羊場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據後來得到的情報，夜裏瓦店就被萬白達的川滇黔遊擊第七師一大隊李三麻子、三大隊楊名揚占領。這些暴亂土匪，占領了瓦店，不僅打搶糧倉，還槍殺了地下供產黨員鄉電話員馬二金，三名參加人民政府工作的幹部也被土匪抄家。
後來在高堂寨擊斃萬白達，才從土匪昌娃口中得知，瓦店鄉的鄉長栗朝元是土匪的中隊長。偵察連到瓦店的那天，栗朝元假裝送慰問品留宿，他和李三麻子、楊名揚密謀夜間襲擊偵察連。幸虧喬清和有戰鬥經驗，革命警惕性高，才避免了重大損失。栗朝元在鎮反運動時被逮捕，自供說他是土匪中隊長，隻是沒有公開身份，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土匪中隊長。
這天午後喬清和同王周元坐在大殿長凳子上，研究近幾天來土匪活動越來越頻繁的情況。王周元說：“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
喬清和敏銳地感到，對土匪不能輕視，夜裏土匪敢到石羊場附近的山上打槍，就是一個信號，說明土匪已不是個人或像羅小猴這樣的無業遊民，幾個人結夥偷盜搶劫，現在出現了股匪。出現了萬白達、李三麻子一二百人的股匪。這是一個新動向。他對王周元說：“過去我們在農村，敵人在城市或據點裏，我們向敵人進攻，目標明確。現在我們在城鎮，在明處，土匪在農村，在暗處，換了個位置。問題是我們的人民政權的手，還沒有伸到農村。讓土匪鑽了個空子。”他思考著說：“你和王建成這幾天下鄉發動群眾，建立了幾個農會和幾個秘密農會小組，看來遠遠不夠。”
這時成忠孝興衝衝地大步走進廟門，直接上到大殿，對喬清和和王周元說：“今天石羊趕場，街上趕場的老鄉眾多，都在置辦年貨。遠處山上不時傳來槍聲。我帶一班在街上巡邏，剛走出街口，山上就有人喊‘老牛吃草’，後來周圍山上也轉來‘老牛吃草’的喊聲。我懷疑這是土匪的黑話。如果真是土匪的黑話…”
喬清和和王周元異口同聲說：“那就是說石羊場有土匪的人。”
王周元笑嗬嗬地對喬清和說：“我們要高度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