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炮灰部隊(1 / 2)

劉佑停了停,繼而果斷地道:“唯有滅其全軍,以壯王爺之聲威,使北方眾屑小不致蠢蠢欲動,輕視於我等。”司馬乂與劉佑弄完開場白,便把目光轉向我,各軍將領也齊刷刷的盯著我,看我有何說法。我那幾個團長自然信服我,目光都是熱切的,但司馬乂的手下可沒那麼友好了,幾乎全露出狐疑之色。別說打仗,連雞都沒殺過的我,哪裏有什麼擺得上台麵的東西讓他們信服,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笑笑說:“我乂兄弟的想法非常好,可‘一鼓作氣,攻而克之’,我相信這也是我們全軍的心聲。劉佑先生的戰略分析也讓我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由此看來,有乂王爺的英明領導,有劉佑先生的足智多謀,有全軍的同仇敵愾,司馬倫必敗無疑。”仗不會打,馬屁還是會拍的,盡管是說了等於沒說,但馬屁拍得響,起碼有利於領導集團內部的團結。

光拍馬屁還是不夠的,表表決心必不可少,於是我繼續說:“一直以來,承蒙我乂弟的鼎力支持與無私關愛,司馬倫妄圖破壞我長沙郡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為了我的兄弟,為了我們南方來之不易的經濟成果,我吳越願為先鋒,為王爺充當馬前之卒。”

司馬乂帳下大將王瑚道:“吳先生勝於經濟,擅於理政,而於戰陣殺伐,恐較為生疏,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瑚身為大將,豈能讓先生前去涉險?”劉佑也頻頻點頭:“王爺與先生乃千金之軀,當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殺伐之事,可交予諸將。”

我分析說:“司馬倫之所以膽敢來犯,是因為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我為先鋒,僅僅是虛與委蛇,做做樣子,讓他更為輕敵,麻痹大意。所謂驕兵必敗,乂弟與其正麵交戰時,則可一舉而滅之。”說了半天,好象這句話才有點分量,劉佑思慮良久,道:“先生說的不無道理,先示之以弱,以成驕兵之師,然後則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生之計固然可取,然以羊飼虎,此去凶多吉少,還請先生三思。”

司馬乂道:“此計可行,大哥之意,隻在驕兵,大可不必以羊飼虎。我給大哥的五千兵馬是新近剛剛招募的新丁,甚是缺乏臨陣經驗,大哥隻當練兵,萬萬不可與其硬碰硬,接陣時,佯裝一觸即潰即可。”不知道司馬乂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可以佯裝一觸即潰,但人家不能乘勝追擊麼?人家人多勢眾,聚而殲之,你裝孫子就能逃命了?司馬乂精明能幹,這一點未必想不通,他的真實想法何嚐不是借機考驗我:替不替我司馬乂賣命?賣命又是個什麼賣法?

不管司馬乂心裏怎麼盤算的,我的先鋒部隊還是出發了。自長沙城始,經羅州(今湘陰)、黃柏(今汨羅),直抵巴陵(今嶽陽)。巴陵扼守長江咽喉,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司馬倫南下長沙,巴陵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到時憑長江天塹,以逸待勞,隻要不是傻瓜,都能想到的。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此,第三天上午,我們抵達巴陵城時,據情報司的偵查,司馬倫會同南郡(今江陵)、監利等地的守軍,共計四萬餘,堪堪抵達長江北岸的螺螄鎮,與巴陵隔江相望。

巴陵太守劉蒙是個騎牆派,隻理政事,而無軍權,巴陵城中也隻有兩三千負責治安的衙役,不騎牆都不行,所以不能指望他出個什麼力。部隊並未入駐城中,而是駐紮在離城七八裏的開闊地帶。二月初五的中餐非常豐盛,劉蒙親自帶領兵士將熱菜熱飯送到了營地勞軍。

劉蒙初一見我,愣了愣神,狐疑地道:“你就是吳越吳將軍?”

劉蒙滿腹狐疑,我更是莫名其妙:怎麼搞的?我還不象我自己了?說道:“是啊,我就是吳越,怎麼了?劉先生認識我?”劉蒙自覺失言,忙賠笑著解釋道:“看來坊間所傳,不實之詞居多,說是吳將軍絕非中原人士,但亦非胡人,亦非南蠻,爭論頗多。今日一見,吳將軍風采絕倫不假,但也是我之族類呀。”

我哈哈一笑:“‘風采絕倫’免了,隻要不是三頭六臂就行了——有勞劉先生親自前來勞軍,吳某感激不盡啊,有道是大恩不言謝,吳某記在心裏了。”劉蒙忙謙遜地說:“哪裏哪裏,將軍勤政愛民,不欲滋擾巴陵百姓,而屯兵於城外苦寒之地,下官豈能不察?將軍之用心良苦,下官也應盡盡地主之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