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道:“劉三呀劉三,這是你自己的造化,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再說了,我吳某人也沒能耐弄出你這麼個寶貝兒子來,趕緊把眼淚鼻涕擦了,500萬不會少你一個子兒,不過你還有個任務得完成。”
劉三從我這裏吃到了定心丸,打地上爬起來,直一個勁地對著我和老高傻笑。
早有彩票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員將事先預備好的大紅袍給劉三換上了,肩上再斜披一大紅綬帶,上書“足彩500萬獲得者”。高虎牽來一匹馬,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劉三扶上馬背。又有一幫人開始敲鑼打鼓,二胡嗩呐也響起來,一時鼓樂震天,把附近幾條街的人都驚動了,一齊跑過來看熱鬧。《華夏快報》的記者也聞風而動,對劉三進行熱情而細致的采訪。
前麵有樂隊鳴鑼開道,緊接著的是今天當仁不讓的主角——劉三一身耀眼的大紅妝,橫坐在馬上,臉上洋溢著熱情的傻笑,嘴角的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劉三身後,又是一匹馬,但馬背上並沒有坐人,而是一紮紮嶄新的華夏幣,每一百張最大麵額的華夏幣摞成一紮,共計五百紮,在烈日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這兩匹馬的左右兩側,周長壽領著大批的衙役,對今天的主角和主角後麵的紙幣進行貼身保護。衙役們一改往日的嚴肅,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好像在分享著主角的喜悅。再外圍,自然不消說了,鄰裏街坊,販夫走卒,路人甲乙丙丁,都一撥撥圍上來,一時間萬人空巷,水泄不通。我也戴著一頂大簷的破爛草帽,遮著臉,混在人群中看熱鬧。我現在可是個響當當的公眾人物,我不想引來不必要的矚目,也無意為劉三捧場。事實上,劉三今天根本不需要我的捧場,劉三在短短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已經大紅大紫了。
這支隊伍順著望江樓前麵的主街道,自北而南,再沿著華夏銀行後麵的主街道,自南而北,一直到北門的城牆腳下,然後折回來,回到劉三的家。一路上,人越圍越多,挨挨擠擠,擠擠挨挨,議論之聲也不絕於耳:
“這王八羔子,這下子可發達了。”
“劉三昨天早上都在問我,王爺隊主場對陣益商隊,王爺隊能進幾個球?我告訴他,大膽選‘3’,果不其然,王爺隊竟踢進五球。”
“這個你沒必要吹牛皮,傻瓜都知道選‘3’,難就難在巴陵隊與巴商隊的同城德比戰,你不知道吧,這個‘2’比‘2’的比分,就是我替他拿的主意。”
“你們兩個都是連猜帶蒙,瞎眼狗吃屎,不小心就蒙對了,再說了,這樣的比分,純粹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而上商隊主場對陣州陵隊,竟爆出‘0比2’的大冷門,別說你們兩個,恐怕整個大晉朝,都沒有一個人能猜對,這個可就是我的功勞了。劉三兒要不是我,別想得一個子兒,他那500萬,我有300萬的功勞。”
另兩個顯然不置可否,甚至嗤之以鼻,不過還是來了興趣:“就你趙六麻子行,你怎麼就知道出個‘0比2’呢?”
那趙六麻子鄙夷地看著另兩個:“虧得你們兩個還自稱資深球迷,連這個都不懂。上商隊是誰的?是沈二爺的,州陵隊又是誰的?是沈家老五沈千富的,上商隊鐵定這個賽季的冠軍,碰上老五的球隊,自然會放水了,沒看見上商隊全是上的板凳球員,赫山西連照麵兒都沒打一個。”
這幾個要算是內行看門道的話,絕大多數都是看熱鬧了:
“誰家有大閨女的,趕緊托個媒,要是嫁給劉三兒,保準下輩子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這劉三兒,嘖嘖,娶個媳婦,再討個小,再買個使喚的丫環什麼的,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花個一百錢,頂天了,一年花多少?我想想,還不到四萬,一百年,才四百萬,嘖嘖,夠幾輩子了。”
“你以為劉三兒也像你,一文錢掰成兩半兒花,他劉三是個什麼主兒啊,敗家子,有個一文,要花個兩文,我說到這裏,風光不了多久的,不信,咱走著瞧。”
從上午九點鍾光景開始遊街,到依然轉回彩票管理中心,即望江樓,已經晌午了。劉三兒的爹,我們老實巴交的賬房,劉文先生,被這天大的喜訊震暈了,都暈過去好幾次了。幸虧老陶有先見之明,早就預備了個郎中,請到了家裏,還真派上了用場。要不然,劉文有沒有福分消受這500萬,還真有點玄。
這一整天,劉三兒風光無限,無論對著誰,都是“嘿嘿嘿嘿”,一個勁兒傻笑不止。劉文父子兩,對著一大堆鈔票,更是手足無措,這一紮拿過來摸摸,那一紮也拿過來摸摸,愛不釋手。幸虧又是老陶,讓他們把錢存到華夏銀行,每年可坐享二十萬的利息。劉文唯陶朱之命是從,自然沒啥意見,可劉三死活要留一百萬在手頭玩耍,隻肯存四百萬。錢畢竟是劉三的,他老爹也隻好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