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興致正濃。
肖亦軒分別向詹姆斯和凱恩各敬了一杯酒,說了一些讓他們抽時間到北城高新區考察之類的話。
李伊君也趁機向柯劍南敬了一杯酒。
李伊君說:“柯市長,我敬您一杯,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和我們北城高新區的關照。
柯劍南看了看關小雲,對李伊君說:“伊君啊,小關剛到高新區參加工作不久,你既是她的老領導,也是她的老大姐,有些事你還要多關心幫助她呀。”
李伊君連嬌帶媚地對肖亦軒說:“哎呦,肖市長,您看哪,柯市長他也真是太偏心啊,不說讓您照顧我也就罷了,還一開口就讓我照顧關小雲了。”柯劍南和肖亦軒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關小雲注意到,李伊君今天表現得很是安靜文雅,她一直都在麵帶微笑地看著柯劍南。
或許是紅酒起了作用,李伊君臉色紅潤,含嗔帶媚。她看柯劍南的眼神的確流露出幾分嬌羞,她的這個模樣,看上去真有幾分嫻淑,這和往常關小雲對她的印象完全判若兩人。這倒讓關小雲感到有些茫然了,她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李伊君,竟然會有尖酸刻薄飛揚跋扈的一麵。
是什麼原因讓李伊君變得這樣嬌柔嫵媚?關小雲又想起辛鳳薺的話,莫非李伊君和柯劍南之間真的有一種非同一般的關係?
關小雲又看了看柯劍南,他好像並沒有過多地關注過李伊君,他若有所思,像是仍然沉浸在羅傑剛剛描述的普羅旺斯的美景之中。他對著杯中的普羅旺斯雲霓看了好半天,然後對關小雲說:“小關啊,我以前隻知道你的英語說得好,沒有想到你的法語也說得這麼好,這一點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關小雲說:“沒有啦柯市長,法語是我的第二外語,我隻是掌握了一點皮毛,僅僅能說一點簡單的日常用語而已。”
柯劍南說:“你為什麼會選擇法語,是因為喜歡法國嗎?”
關小雲說:“是啊,法國是一個很美麗,很令人向往的國家,那裏一直是我的夢想之地。”然後她又略加沉思地說:“其實,我選擇學習法語是因為我的姑姑,這是我學習法語的另外一個原因。我的姑姑是一個畫家,她住在法國巴黎,我一直都有一個心願,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去看望她。”
“噢,原來是這樣啊。”柯劍南還想問關小雲一些話,這時羅傑看關小雲一直和柯劍南說著漢語,有些憋不住了,就小聲地用法語跟關小雲說:“你跟市長先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關小雲笑了笑,俏皮地用法語跟他開了句玩笑,說:“我們呀,是在說你小時候一定很玩皮!”
羅傑一聽,卻大笑了起來,說:“是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小時候真的很調皮啊,我曾經在我舅舅的葡萄酒桶裏撒過尿。”
關小雲一聽憋不住笑了,她連忙向後轉身,“噗”的一下把剛剛喝進嘴裏的一口水噴到了地毯上。
關小雲笑得前仰後闔,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地把剛才的細節告訴了大家,全桌的人一下子都哄堂大笑起來。
羅傑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他對關小雲能講法語感到喜出望外,或許是因為他媽媽的緣故,他對法語有一種本能的親近感。
羅傑一直想跟關小雲用法語交談,關小雲小聲告訴他:“我們還是講英語吧,大家聽不懂會對我們有意見的。”
羅傑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看了看其他人,又看看關小雲,然後小聲說:“我能和您單獨聯係嗎?我是說,我想和您一個人單獨講話……,您知道嗎,雲,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忽然知道了我來北城的意義,……能遇到您,是我來中國最大的收獲。”
關小雲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怕別人看到,連忙悄悄地低下了頭。
她沒想到羅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有些發慌。她偷偷地看了看肖亦軒,又看了看柯劍南,發現他們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這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盡量讓語氣沉穩下來。她鄭重其事地用英語對羅傑說:“是這樣的,羅傑先生,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和您保持聯絡的,這是我的工作職責。”她把“Work responsibility”(工作職責)兩個詞說得很重。
柯劍南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抬起眼睛看著關小雲,他顯然已經聽出了關小雲和羅傑正在談論的事情,就對關小雲說:“小關啊,把你的聯絡方式告訴羅傑先生吧,以後他們在北城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對接。”
不想李伊君這時突然冒出一句:“小關啊,你可要小心呦,看來羅傑真的有意要把你帶去普羅旺斯哎。”柯劍南和肖亦軒同時睜大眼睛瞪了李伊君一眼,李伊君撇撇嘴做了個鬼臉,連忙低下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