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君從醫院回到家裏,一直都在琢磨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去跟新來的市長倪佩霖見上一麵。
她覺得倪佩霖的到來對她李伊君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她很慶幸新上任的市長是倪佩霖而不是別的她不認識的人。雖然倪佩霖不能像她自己的家裏人一樣聽從她的指揮,聽任她的擺布,但是畢竟,打生不如混熟,她跟倪佩霖的這段京城之誼會為她在倪佩霖的心目中奠定一個很好的基礎。
在李伊君看來,憑著倪佩霖在上麵的關係,柯劍南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北城的將來將會是倪佩霖的將來,跟倪佩霖搞好關係,實際上也就是為自己將來在北城的地位埋下一根堅實的樁基。
她找出了倪佩霖原來留給她的電話號碼,但是她在猶豫著,是否馬上給他撥過去。昨天在醫院裏,讓倪佩霖遇到了她和陳國亮不愉快的一幕,她覺得麵子上很過不去,但是換個角度講,這也許正是她和倪佩霖接近的一個契機。男人天生就想做女人的保護者,如果倪佩霖知道她現在和陳國亮的關係這麼僵,說不定就會動了惻隱之心,對她李伊君也惜香憐玉起來,這樣李伊君就會趁勢扮演一個落泊女子的角色,讓他倪佩霖也英雄救美一次。
李伊君正在想著,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徐立卿打來的,不禁心中暗喜,這真是上天不負我李伊君啊,我李伊君真不愧是上天的寵兒,想什麼來什麼。
李伊君明明知道這通電話肯定是倪佩霖讓徐立卿打來的,卻還是拿腔撇調地說:
“啊,是徐部長呀,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啊,怎麼把您的電話給刮過來了,徐部長您有什麼指示嗎?”
徐立卿說:“李局長,是這樣的,您什麼時間有空,到北城賓館來一下吧,倪市長有事想和您聊聊。”
李伊君忙說:“我有空,現在就有空,我馬上就過去。”
徐立卿說:“那好吧,半小時後,我們在北城賓館頂樓咖啡廳等你。”
李伊君說聲:“好的。”就掛斷電話。
她哼著小曲洗臉梳頭,又換了件平時最喜歡穿的衣服,興高采烈地走出門去。
李伊君出門打了一輛的士,坐到車裏還不忘記從手提包裏拿出化妝鏡把自己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嗯,形象還算可以,雖然剛做完流產手術不久,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正因為這種柔弱之氣,讓她的神情平添了幾分秀美,這是一個女人最能打動男人的地方。她又給自己補了一點唇膏,讓嘴唇看上去比較油亮性感,整個臉型更顯得有些楚楚動人。她對自己的這個形象非常滿意,這才收起化妝盒,自信滿滿地來到了北城賓館。
倪佩霖和徐立卿正在頂樓咖啡廳等她。
看到李伊君風姿綽約地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倪佩霖不禁覺得眼前一亮,李伊君的這身打扮跟他昨天在醫院裏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他連忙起身迎過去和李伊君握手,很有些久別重逢的味道。
李伊君又和徐立卿握了握手,笑笑說:“謝謝徐部長昨天帶倪市長到醫院裏去看我,讓我們這兩位久別的好朋友在北城相見,真是讓我非常感動啊。”
徐立卿說:“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工作職責,這樣吧,您和倪市長好久不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你們聊吧,倪市長,您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吧。”
倪佩霖說:“好吧,你先去忙。”說完,也不再挽留,就讓他下樓去了。
徐立卿走後,倪佩霖上下打量了李伊君一番,饒有興趣地說:“李局長,我們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麵了吧,你可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李伊君說:“倪市長,看您說的,您不是也一樣越來越精神了,真沒有想到,被派到北城來當市長的竟然是您呀。”
倪佩霖說:“怎麼,聽李局長這麼一說,好像來北城當市長的不應該是我似的。”
李伊君說:“不是啊,隻是這個結果大家都沒有想到而已。”
倪佩霖說:“我知道,你們原來的市委書記薑延平和市長柯劍南都極力推薦肖亦軒當市長,所以我來本身就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首先對肖亦軒就形成了壓力。”
李伊君卻搖搖頭說:“不見得,讓肖亦軒當市長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如果不是我前段時間突然出了點小意外,這市長的人選還說不定是誰呢。”
倪佩霖驚愕地說:“怎麼回事,您說因為你出了點小意外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市長的人選本來會是你不成?”
李伊君笑了,說:“嗬,看您說的倪市長,我哪有那本事啊,我的意思是說,因為我出了點小意外,所以就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去張羅這事了,所以才……”李伊君不想把她和陳國亮的事兒這麼早就暴露在倪佩霖的麵前,於是就轉移了話題:“倪市長,您在北城不會待得很久吧,我想您也就是下來鍍鍍金的,將來肯定會再回到省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