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在紫荊山莊陸貴民給倪佩霖準備的休閑別墅裏,倪佩霖、陸貴民、李伊君正在交杯碰盞,互相訴說著滿腹的心事。
陸貴民垂頭喪氣地說:“唉,你看這事辦得真他媽的窩囊,眼看著到手的雞飛蛋又給弄打了,什麼也沒有撈到不說,倒讓關小雲那個臭丫頭片子白白地風光了一回。”
李伊君說:“現在你又這麼說了,還有什麼用,剛才在會上你不是還滿口大話連篇地支持她的嗎,你不是還說如果錢不夠你還可以再出一些的嘛,萬一那個不知道深淺的臭丫頭當了真了,哪天發現錢真的不夠用了再向你伸手你可怎麼辦?”
陸貴民說:“嗨,你呀,要不老倪怎麼總是說你笨呢,你的腦子怎麼不知道轉個彎兒,這事說歸說,想歸想,做歸做,你永遠記住我的這句話。”
李伊君撓撓頭皮,說:“我還是不明白,你什麼意思,莫非你隻是說說而已了?”
倪佩霖接過話笑了笑說:“伊君啊,老陸的意思是說呀,嘴上說的不一定是心裏想的,心裏想的不一定是真正做的,真正做的也不一定是嘴上說的。唉,也不知道你這幾年的招商局長是怎麼做的,這可是最基本的為管平時在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你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一遇到大事就顯得又傻又笨了呢,比起關小雲那個丫頭,你跟她提鞋她都會嫌你手指頭粗呢。你看她今天這事辦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老陸和老翟拿錢給她買了榮耀還得反過來感謝她,給了你們台階下,給領導們解了圍,那齊家嶺的老百姓們還得一輩子都感激她,這好處全讓她給占了。”
陸貴民說:“這也太便宜她了,不行,還得想個辦法整治整治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倪佩霖說:“事情壞就壞在你這急性子上,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才須到七年期,對於這個關小雲,一定要用慢功。”
陸貴民說:“您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錢不會白花,這關小雲對咱們還有用?”
倪佩霖說:“放心吧,世上萬物,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是誰都逃脫不了的定律。她關小雲今天從我們這裏得了便宜,這緣也就跟我們結下了,不管在什麼時候顯靈,今天種下的因總得有地方結出果來,你就耐心地等著吧。”
陸貴民說:“隻是可惜了那塊地了,現在也不好再跟關小雲提這事了,這眼看著法國人就要來了,一旦立了項,可就不好辦了。”
倪佩霖說:“目光短淺,小不忍則亂大謀,舍了這塊地,說不定會有更大的好事在等著你呢,好了,今天不說這事了,來,喝酒。”
說著,端起酒杯跟他們兩人分別碰了一下,一仰頭喝了下去。
趁著酒勁,倪佩霖話就多了起來,他問李伊君:“伊君,你跟陳國亮的事怎麼樣了,還那麼半死不活的?”
李伊君說:“還能怎麼樣,他的心思沒在我這裏。”
倪佩霖說:“既然這樣,你還不如跟他分手算了,再找一個,那怕大那麼幾歲,隻要好好跟你過日子就行。”
陸貴民說:“老倪,你跟弟妹這也分手兩年多了,也不想著再找一個?”
倪佩霖歎了一口氣說:“唉,哪有那麼容易呀,來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喝酒喝酒。”說著,一滿杯白酒又下到了肚子裏。
這時倪佩霖目光迷離,臉泛紅光,已經有了一些醉意,陸貴民說:“老倪,別喝了吧,多吃點菜,我們說說話吧。”
倪佩霖說:“怕什麼,反正我們今天晚上都喝了酒也不能開車了,誰都別回去了。”
李伊君看看倪佩霖,又看看陸貴民,說:“那,你們都不回去了,我怎麼辦,這裏離市區這麼遠,也打不到車了。”
倪佩霖眯眤眼睛看了看李伊君,笑了笑說:“那,你也別走了,樓上那麼多房間,你愛睡哪個睡哪個。”
倪佩霖說完,見李伊君還在猶豫,就又笑笑說:“怎麼啦,又不是黃花大姑娘了,還怕我們兩個大男人把你給吃了不成,放心吧,我和老陸雖然都有點兒附庸風雅,可我們還沒有道德敗壞到那種程度,再說了,你在我們兩個麵前,也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嗬嗬。老陸,你說是吧。”
陸貴民也笑了起來,說:“就是就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伊君,今晚我和老倪喝完酒下棋,估計會下到很晚,待會你自己到樓上去洗個熱水澡,隨便找個房間把房門一插,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去。”
李伊君這才放鬆下來,放心大膽地跟他們碰起杯來。
李伊君說:“倪市長,剛才聽陸總說好像您也和嫂子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