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咚喝了兩口,說:“辛鳳薺那個臭丫頭片子,我昨天不是約她一起吃飯讓她去說服關小雲的嗎,她竟然把我跟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都告訴杜玉婉了,就薑延平的老婆,如今北城電視台的副台長,我剛從她那裏出來,她今天把我給不重不輕地刺撓了一頓。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剛才在她的辦公室裏,我是那個難堪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差能有個地縫讓我鑽進去了。”
倪佩霖也著急地問:“她都跟您說什麼了。”
陸貴民歎了口氣說:“唉,別擔了,她可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怪不得以前我就聽人家說,薑延平的事業之所以一直都這麼平順,有一半的功勞在他的這個老婆,說話那個不卑不亢,有板有眼的,讓你聽了她的話又找不出她的任何毛病。”
倪佩霖說:“那結果呢,關小雲的婚期到底有沒有推遲啊。”
陸貴民說:“推遲倒是推遲了,但是那杜玉婉已經說了,以後不許我再插手她幹女兒的事,說是誰要是敢打幹女兒的歪主意她就對誰不客氣。俺那個媽呀,她對她的這個幹女兒還真是上了心了,我看這個關小雲以後咱們是碰不得了。”
倪佩霖不以為然地說:“嗨,隻要關小雲推遲了婚期不就行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管她是不是她的幹女兒,我們要的不就是關小雲不和羅傑結婚這個結果嗎,隻要他們暫時結不了婚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這個世界每天都充滿了變數,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又能預料呢。”
“可是,為了這事,我可是搭上了一百萬哪。”陸貴民心疼地搖著頭說。
“你這一百萬跟關小雲有關係嗎,那不是你讚助她們拍節目然後給你們公司做廣告的錢嗎,即使沒有關小雲這檔子事你是不是也會出這一百萬的?”倪佩霖說。
陸貴民想了想說:“這倒也是,不過如果不是有這關小雲這檔子的事,再加上我們不是想把辛鳳薺那個丫頭拉到我們這邊來的嗎,如果不是這兩個事在這裏托著,我可能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倪佩霖說:“嗨,這做都做了,痛快不痛快不都得做嗎,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讓人覺得你還是個爽朗大度的男人哪,算了,現在我們不說這個了,你還是幫我想想下一步怎麼能把關小雲那個丫頭拉到我們這邊來吧。”
陸貴民說:“這個恐怕很難,您沒看見今天杜玉婉那個護犢子的樣兒,她真像是一隻護崽子的母老虎,就好像誰要是碰了她的幹女兒關小雲她就會跟誰勢不兩立似的,我們幹嗎還要去惹她呀。”
倪佩霖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正因為她杜玉婉這樣護著關小雲,我們把關小雲爭取過來才有意義啊,如果他們誰都不在意關小雲那我們還拉她過來有什麼用呢,我們就是要引起他們內部的騷亂,讓他們自己內部先亂起來,到時候我們才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啊。”
“那關小雲能同意嗎。”陸貴民忍不住地問。
“你看看你,首先你自己就喪失信心了,那辛鳳薺不是很高傲嗎,就昨天和今天不是也已經把你的話當成聖旨了嗎,你說讓她做什麼她不是再難也為你去做了嗎,有了辛鳳薺這個前車之鑒,還怕關小雲不會來上鉤嗎。”
陸貴民恍然大悟,說:“噢,原來我們是在把辛鳳薺當作誘餌呀。”
兩人正興高采烈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這時倪佩霖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倪佩拿起話筒剛“喂”了一聲,身子馬上坐正了,聲音也立即變得嚴肅了起來:“噢,是廖省長啊,我是在辦公室,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隻聽廖沛傑說:“佩霖啊,你幫我去外經貿委打聽打聽,在北城有沒有一個羅傑·威爾遜的加拿大人,聽說他現在正在那裏搞了個什麼休閑度假的項目,最近要舉行什麼奠基儀式。”
倪佩霖吃了一驚,怯聲地問:“怎麼,您認識這個人嗎?”
廖佩傑說:“不是,我認識他的父親傑克·威爾遜先生,去年我去加拿大就是受他的邀請去的。我們省在下周不是要舉辦一個信息與通訊技術項目推介會嗎,有幾個項目想尋求合作夥伴,我在去年去加拿大考察過威爾遜的通訊設備公司,規模之大技術之先進在國際上都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所以這次我就讓外經貿委的人幫我聯係到了他,他說剛好他的兒子在北城有一個項目近期要舉行開工奠基儀式,下周他和太太要來北城,我想趁此時機讓他到省城來一趟,恰談一下在通訊行業進行技術合作的事情,想讓羅傑在他父親的行程裏麵把這一項內容也加進去。”
倪佩霖聽著,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慌忙說了聲:“好,好,我馬上打聽一下。”就匆忙結束了和廖沛傑的通話。
放下電話,他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陸貴民一看倪佩霖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問:“怎麼了,老板跟你說什麼了?”
倪佩霖說:“我那個媽呀,那個羅傑還真是個老虎的屁股,謝天謝地,我們還沒惹出什麼大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