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君知道自己在電話中失了言,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對著手機說:“省長,我不知道是您,我是跟倪市長說著玩的,您可不能當真啊。”
廖沛傑說:“伊君啊,如果我連真話和假話都聽不出來那我這個省長不就白當了,我看你還是抓緊時間過來吧,我和覃廳長、劉廳長可是都在等著你啊。”
李伊君的嬌嗔勁兒又上來了,拿腔捏調地說:“廖省長,那,那好吧,我這可全是為著您的麵子才會去的哈,如果不是為了您,單憑他倪市長的那個電話是不可能把我叫過去的。”
廖沛傑說:“好,就算是我請你過來的好吧。”
李伊君說:“好好,我馬上就過去,廖省長,那咱們就待會見。”
掛斷李伊君的電話,廖沛傑忍不住地笑著直搖頭,倪佩霖不知道李伊君在電話中都說了些什麼話,心裏有些發毛,他也不敢直接問廖沛傑關於電話的事,就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這女人哪,特別是離過婚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瘋子。”
廖沛傑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倪佩霖,說:“怕的就是這男人明明知道女人都是瘋子卻偏偏離不開女人,還要和她們一起瘋啊,所以到最後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女人為了男人才會瘋還是男人為了女人才會更瘋。”
倪佩霖更加不知道廖沛傑話裏藏有什麼意思,就忍不住地問:“老板是不是話中有話啊,莫非是李伊君在電話中跟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廖沛傑笑著對覃湧泉和劉繼瑉說:“你們兩個聽聽,老倪他是不是有些心虛啊,難道說她李伊君還有什麼秘密的話是不該跟我這個外人說的嗎。”
倪佩霖忙說:“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李伊君說話做事向來是東一斧子西一榔頭的,從來都是不靠譜的,您別被她給誤導了。”
廖沛傑說:“我沒有被別人誤導了,倒是差點就被你給誤導了,老倪呀,我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啊,這些年我可是一直對你不薄啊,我把你安排在北城也是想讓你為我守住這一方水土,這次我到北城來,首先也是為了你才來的,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裏站穩腳跟,我跟他柯劍南強得哪門子勁呀,可是,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能對得起我嗎,唉,這次的北城之行可真是讓我傷心透頂啊,沒有想到我廖沛傑今天竟然在北城落得這麼一種慘狀。”
劉繼瑉一直沒有說話,這時他舉起酒杯說:“嗨,既來之則安之,倪市長他或許真的就是無心的,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別為了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
廖沛傑說:“兄弟,他還拿我當兄弟嗎,你別聽他嘴上一口一個老板地叫著,心裏還不知道怎麼恨我罵我呢,我還敢有這樣的兄弟嗎。”
倪佩霖對廖沛傑的話越來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廖沛傑指的是什麼事,難道他知道了自己和柯劍南私下商定的那個攻守同盟的事了,可是那些話隻有他和柯劍南兩個人知道啊,難道是柯劍南出賣了他而告訴廖沛傑的嗎,這不可能啊,這個辦法本身就是為了解救柯劍南的,他有什麼理由去出賣他呢,除此以外,倪佩霖實在想不出是在哪一個環節上出了問題。他正在一籌莫展,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突出重圍,重新回到廖沛傑的小圈子裏麵去,他感覺到廖沛傑對他的成見很深,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消除自己在廖沛傑的心裏所留下的陰影,廖沛傑對於對自己不忠誠的人所用手段倪佩霖是知道的,所以一想到他有可能從此被廖沛傑列入另冊,心裏就隱約升騰起一股難以排解的恐懼。正在這時,李伊君像一隻花蝴蝶一樣從外麵哼著歌飄了進來。
看得出來,李伊君今天是用心地打扮過自己的,她穿了一身蓮藕色的風衣,水綠色的羊毛衫把她的皮膚襯托得白嫩細膩,頭發顯然也是剛剛做過,比昨天和倪佩霖一起去南湖時精神多了,她推開門,在門口稍稍停頓了一下,大概是想判斷一下哪一個是廖沛傑,其實廖沛傑的形象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不隻是在電視上經常看到,她也在倪佩霖那裏看過他們一起拍的一些合照,然後,當她和廖沛傑的眼睛四目相對時,還是讓她吃了一驚,雖然李伊君知道廖沛傑已經是五十六歲了,但是看上去他的精神狀態特別好,也就是四十七八的樣子,可能是由於他經常參加體育鍛練,身體看上去非常健康,一點也沒有顯得拖拉累贅。李伊君的眼睛裏頓時放射出異樣的光彩,笑容也立刻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她用眼睛的餘光瞥了倪佩霖一眼,一個要報複他的念頭突然在頭腦中閃現出來,她一邊向廖沛傑走了過去,一邊嗲聲嗲氣地說:“哎喲,廖省長,您怎麼比在電視上看著還瀟灑帥氣呢,如果不是在這個房間裏,我還真是不敢認您,還以為是哪裏來的一個資深男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