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湧泉見關小雲沒有說話,以為她是被他嚇到了,就連忙朝著程明遠擺了擺手,說:“不不不,程書記,您也別生氣,這事本來是不應該驚動您的,前幾天不是說要成立通訊設備企業改組籌備委員會的嗎,為了讓工作順利進向前推進,我和繼瑉商量讓小關來當這個籌備委員會辦公室的副主任,也是為了讓小關主任便於開展工作,我們給小關小任配備了一部車,當時小關主任說現在還沒有學會開車,等學會了再來開走,我就讓人把車子給她放在車庫裏了,這不,剛才保安人員說那輛車子已經被人開走了,關主任,是不是您安排了別人把車子開走了呢。”
關小雲看著覃廳長,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覃廳長,您不會搞錯了吧,我連那輛車子是什麼顏色什麼型號的,被您放在了哪裏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讓人開走了呢,再說了,我現在上班時間有局裏的車子,下班時間有羅傑的車子,我根本用不著您的車子啊,我閑著沒事讓人去開您的車子幹什麼。”
覃湧泉說:“小關,您也別著急嘛,我也就是那麼隨便一問,這車子突然沒有了,肯定是被人開走了,況且,這車子一共就隻有兩把鑰匙,當時劉廳長當著我和廖省長的麵都交給您了,其實這車子本來就是要提供給您使用的,您差人把它開出來用一下也是很正常嘛,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呀。”
關小雲雙唇緊閉,兩隻杏眼瞪得差點要冒出火來,她騰的站了起來,把手中的水杯往桌上使勁一放,一字一頓地說:“覃廳長,我關小雲現在就鄭重地告訴您:我沒有讓任何人去動您的那輛所謂的車子。”說完,扭頭就想離開,這時,隻聽“嘭”的一聲,程明遠一拳砸到了桌子上,震得碗碟都叮噹直響。“關小雲,你給我坐下。”程明遠說。
關小雲又坐了下來,她把臉扭到了一邊,不再去看覃湧泉,氣鼓鼓地撅起了小嘴。
程明遠生氣地說:“你這還有理了,你說你不會開車,也用不著車子,那你為什麼要接人家給你的車鑰匙,你拿那個鑰匙幹嗎,你以為那是人家哄你玩的玩具嗎,你這不是故意給人家口實嗎,鑰匙在哪裏,快把它拿出來還給人家,不知道這是一個定時炸彈嗎,盡管有可能外麵裹著一層糖衣,但它還是隨時隨地都有爆炸的可能的,不管是在哪裏,也不管當著什麼人的麵,哪怕是在我程明遠的餐桌上它也照樣可以爆炸,你以為你是誰呀,即使我今天認了你當我的女兒,你要是真有把柄在人家的手裏,我也照樣救不了你。”
“我……”關小雲委曲地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裏打起轉來。
看程明遠動了真氣,覃湧泉連忙說:“程書記,您也太言重了,小關主任也可能真的是無意的,我也就是聽他們一說車子沒有,心裏急就順便問了一下,隻要小關主任的兩把鑰匙都在,就說明這事跟小關主任無關,隨後我再讓他們仔細查查就是了,關主任,您能不能看一看您的兩把車鑰匙都還在嗎。”
關小雲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柯劍南和薑延平,柯劍南隻是關切地看了看她,而薑延平則是跟沒事人一樣在那裏饒有興趣地吃著一隻大螃蟹。關小雲感到很無助,她不明白柯劍南和薑延平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可是,薑延平和柯劍南不說話,她也不便把事情說破,於是就說:“我的鑰匙肯定在,但是我也不可能把它帶在身邊呀。”
廖沛傑一直都拿著一隻茶杯在手裏轉來轉去地把玩,好像那裏麵杯子裏的水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東西,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他瞟了一眼覃湧泉,覃湧泉有些為難地說:“哎呀,小關哪,這可不好辦呀,你沒有帶在身邊,這萬一是哪個心懷不軌的人故意拿了去作案然後再嫁禍於您也很難說呀。”
關小雲抿了抿嘴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她忽然覺得心裏麵坦然了許多,她想看看覃湧泉究竟想要做什麼,就抹了抹眼睛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說:“這不可能,我放的地方很安全。”
覃湧泉說:“這可不好說,你覺得很安全,但是對於想作案的人來說,越是您覺得安全的地方,越是他們要注意的地方,所以嚴格地來講,對於他們沒有找不到的地方,這俗話說的好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真要是被哪個賊人惦記上了,你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關小雲說:“我看倒也未必,俗話還說了,外敵易卻,家賊難防,說不定啊,這偷車子的事還是你們內部人幹的哪。”
廖沛傑這時有些息事寧人地說:“嗨,你們這樣爭到天黑也爭不出個結果來,看來,小關的鑰匙是個關鍵,如果小關你能馬上把鑰匙拿出來,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湧泉啊,要不就讓小關回去後把鑰匙找出來不就行了。”
覃湧泉說:“現在車子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萬一他們開出去幹了別的幹事,這不影響了關主任的聲譽嗎,再說了,等小關回到北城去至少也要三個多小時,這三個小時期間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呀。”
關小雲說:“覃廳長,我算是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怕我拿了鑰匙讓人把車子開出來然後再把鑰匙偷偷地還回去是嗎,那依您看,我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