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月帶著越浨,緊隨其後。
船上三三兩兩幾個人,並不像舉辦宴會的樣子。如果不是舉行宴會的話,那為何蘇半月會派人過來為她精心打扮?
還是說,計劃有變,臨時改了不舉行了?
越浨想不明白,覺得奇怪,遲疑了一會,壓低著聲音朝著蘇半月問出聲:“半月,船上的人怎麼這麼少,宴會不舉行了嗎?”
“我也不知道。”
蘇半月笑了笑,語句溫和。
“怎麼,你有事情要……”
下一刻蘇半月的話鋒忽然一轉,反問越浨。
越浨忙著搖頭:“沒,我隻是好奇問問,隻要半月在,是不是宴會都沒關係的。”說著,越浨就已經伸手挽住了蘇半月的手,一副笑意融融的樣子。
隻要跟著蘇半月,隻要蘇半月在她身邊,其他的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半月唇角勾了勾,隻笑不語。
這番話後,越浨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視線所及的地方,那船的內部結構,船上所擺放著的東西,都十分的奢華。
桌麵上的花卉,酒水,點心,甚至是桌椅,都是頂尖名牌。
這樣重要的場合蘇半月能帶她過來說明什麼?說明蘇半月心中是開始在意她的,否則的話,蘇半月決定不會把她給帶過來。
一這樣想,越浨的心中就被欣喜所充滿。
而之前的那些……早就已經被她拋之到腦後。
宴會大廳裏麵,水晶燈卻是璀璨明亮,娛樂設備應有應有,而擺放著的桌椅,沙發,都是一一陳列的黑色。
奢華又透露著一股壓抑沉冷。
尤其是周邊擺放著的花卉,那是明黃色的菊花。
整個宴會大廳裏麵,除卻站在他們麵前的羅斯,卻是再無其他之人。
菊花……那是象征著死人之花。
越浨不明白遊輪會這樣裝束,內心卻是十分詫異奇怪,喉嚨緊了緊,越浨緊張的朝著蘇半月身邊靠。
小聲的問:“半月,這是怎麼了?”
蘇半月沒有回答,灼灼黑眸卻是看向了羅斯,話鋒直對:“盧瑟先生呢?”
羅斯沒回答,整個宴會大廳卻是寂靜沉冷,而就在越浨緊張害怕到再次出聲的時候,宴會大廳上的屏幕忽然就發出“刺啦”的開啟聲,忽然一下,越浨抓緊了蘇半月。
蘇半月薄唇一抿,聲音他也聽到了,抬眸看了過去,隻見屏幕已經亮起,屏幕上流轉出來畫麵。
這是個遠程視頻。
而視頻上麵所出現的,是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隻見他正對著鏡頭,笑眯眯的朝著他們打招呼,在出口的那瞬間,越浨就已經驚訝到了。
男子一口流利的中文,聲音溫潤好聽:“哈嘍,我是莫利亞。蘇先生,第一次見麵,我感到萬分榮幸。”
越浨注意到了他。
高挺的鼻梁,眼窩很深,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尤其是,他的皮膚很白,更偏向西方人的那種白,可是他卻擁有著一頭黑發。視屏中的他,光腳踩在床上,一件灰白色的家居服顯得他整個人十分的慵懶。
而他說話時,那菲薄的唇一下一下的掀動,卻是更具蠱惑魅力,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這個男人邪魅又出色。
蘇半月目光冷淡地盯著視頻裏的年輕男人看。
他輕嗤一聲,聲音涼薄冷沉:“莫利亞盧瑟是嗎?你不是說過要幫我善後嗎?那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話語間,蘇半月拿出了那張黑色的邀請函,放在手中揚了揚,頁麵上的黑色燙金玫瑰,卻是十分刺眼。
善後?
去他媽的善後!
“我本來是想替蘇先生善後的。”
莫利亞歎了一聲,露出一個遺憾又慚愧的表情,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那個弟弟在家族裏麵實在是太過於器重了。畢竟他的母親和我的母親不一樣,是M國的世家小姐。哦,我忘了說了,我的母親是Z國人,來到M國做高級應招者,也就是你們那邊說的高級妓女。所以我是個混血下賤的雜種。看看我這藍色的眼睛,一頭黑色,這就是血統不純的象征啊。”
說著,莫利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黑發,一臉的苦惱。
從莫利亞說話到現在。
蘇半月就一直站著,沒有動,可是他旁邊的越浨卻是被嚇到,渾身瑟瑟發抖。
什麼善後?
這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宴會。
此刻,越浨卻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濃妝也遮蓋不了她逐漸變的蒼白的臉色。
以及,那褐色的瞳孔中的驚恐。
“言歸正傳。總之,當時我親愛的弟弟約翰的死,家裏頭那些老頑固要追究,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讓K來替我親愛的弟弟償命了,蘇先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應該能懂我的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