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達明單手戴鐲,跨進府衙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眾人臉上奇怪的表情,個個都樂嗬嗬的,讓他的心情也是有些愉悅,根本就沒把徐家滅門的事情放在心上。
等他看見堂中端立的少年時,不由的對那身王服羨慕不已,隻見銀白色的綢衫上,數條蛟龍張牙舞爪,尊貴的瑪瑙束帶維係在腰間,旁邊墜個上好的白玉配飾,很是不凡,而那始終都在笑的麵容讓人感覺很是親切。
看,那雙耳朵墜子,碩大無比,充滿福相,圓圓的腦袋下麵,眨動著古靈精怪的眼珠,來回晃動,聰明異常。
縣令王賦惶恐地進來就跪道:“微臣曹縣縣令拜見二位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達明見老爹跪下,心中也是不情願地跟著喊道:“小民拜見二位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玹沒喊免禮,趙璩自然也就不敢,徐道明怨恨地看著這對父子,恨不得上去就咬其肉,食其骨,滿眼怒火燃燒,分外炙熱。
趙玹坐回正位,“啪”驚木一敲道:“你可是那徐家滅門慘案的主犯王達明?”
王達明眯下眼,看看旁邊同樣跪著的徐道明,想下老爹交代自己的話,臉上突然浮現悲容道:“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是王達明。”
這兩個人都喊起冤枉,是趙玹始料不及的,本想著憑借王威,讓王達明坦白交代,自己順利破案,聲勢大漲,回去父皇也不會多加責怪,可這半路偏偏就殺出個程咬金,讓你不得安生。
趙玹皺皺眉頭道:“你何來冤枉,細細說來。”
王達明揮舞著戴上銀鐲的右臂說道:“這徐道明私通金兵,運送情報,被小人閑轉時無意得知,趕忙就回去報告縣老爺,誰知,老爺公務繁忙,找不見人,所以便私自調兵,前去緝拿,誰知徐道明這斯頗是凶悍,奮力抵抗,連傷數名兵士,連小人的胳膊也被其剁下,在混戰中不小心誤殺他們家人,實在冤枉啊。”
晴天頓時就響起霹靂,讓徐道明目瞪口呆,小小的縣官兒子,竟然有膽子敢在親王麵前亂說,肯定是得到太守的授意,才會顛黑倒白。
但這又容不得他指正太守做出的事情,滿肚子苦水翻滾,痛苦異常道:“殿下,草民根本就沒有通金,曹縣的百姓都知道,王達明紈絝成性,迫害善良,他有十八位妾侍,都是搶奪而來,並非人家心甘情願,請殿下明查。”
徐道明想的也是有些簡單了,既然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這十八位妾侍還會生活在王家大院嗎?早有縣太爺的親信在你審案的空擋,正緊鑼密鼓地做著各種善後,以助自家公子沒有罪名。
當然,這等事情,不是年僅十一歲的趙玹能想到的,聽了來犯的說辭,作為親王,他也不敢否認自己的子民亂說,這等事情,早就在生活常識中早早學到,人心固然險惡,但隻要有明心,明查,明辦案,任何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阻礙就在眼前,好玩的趙玹微微笑道:“本王給你們講個故事,仁宗太皇時,有個開封知府,姓包名拯,為人剛正不阿,但他善於斷案,任何難事,懸案經過他手,都會明斷秋毫,絕不偏袒,哪怕是皇親貴族,親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