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道:“嗯,亮子大老表已經和人家老板說好了,去晚了,這個活就沒有了,還得我們自己找。”
老媽手中抓著抹布,詳細的問道:“那,他給你們找的是沒貨啊?有沒有危險啊?有危險咱可不幹。”
我走到老媽身邊,將老媽按到椅子上,笑著說道:“放心吧,他給我們找的是飯店的活兒,就是在廚房,跟著師傅學配菜,忙的時候,到外麵,幫忙端盤子,沒有危險的。”
老媽聽到我得話,猶豫的道:“那好吧,等你爹回來,你給他說一聲。”
“嗯,我知道了。”我答應道。
剛出屋門,便看到老爹拎著水杯走了回來,我便在院子裏,直接開口道:“老爹,明天我和亮子、老宗就往北京走了。”
老爹腳步一停,然後隨意的開口道:“走吧。”
“啊?沒了?”我聽到老爹這麼簡潔、有力的回答,愣了一下,詫異的開口問道。
“你還想有啥?”老爸走到屋裏,回頭說道。
我搖了搖頭道:“沒啥。”
說完便往我的屋子走去,心中疑惑的想道,兩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這是不是我親爹啊?
第二天六點鍾,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將要穿的衣服收拾了幾件,拿上明塵送給我的,那隻專門用來畫靈符的毛筆,剩下的就沒什麼。
走出屋門,老媽已經給下好了麵條,老話說,進門的餃子滾蛋的麵,今天我出門,老媽特意早起給做的白麵條。
吃完一碗麵條,老爹從兜子裏掏出五張一百元的人民幣,遞給我,開口道:“不夠了給家裏打個電話,我讓人給你捎過去。”
我攥著手裏的五百塊錢,心中有裏難受,我知道,今年小麥的價格是四毛一一斤,玉米三毛一斤,家裏給了我這五百塊錢,恐怕連一張整數都掏不出來。
我剛想開口,老爹便用話,直接堵住我的嘴說道:“窮家富路,出去身上不能沒有錢,家裏有吃有喝,留著錢也用不到,別說了,七點了,走吧。”
老爹說著,便往外麵走去。
我和亮子、老宗三人,七點半的時候,坐上了大巴車,兩個小時以後,便到了市裏,因為我們是第一次坐火車,所以連問人,帶排隊,等到了售票窗口才發現,上午十點鍾的那輛火車已經開走了。
沒辦法,隻能買中午十二點五分的那一趟,幸虧坐火車到四九城,隻需要三個多小時,不然的話,等到了四九城就天黑了。
離上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三個坐在帆布背包上,吃著帶來的雞蛋,亮子看著候車廳裏擁擠的人群,不是嘖嘖發聲。
“衛國、老宗,你看那個胖子,你說他是怎麼長得,橫著都比豎著長。”亮子指著一個有二百多斤,穿著大棉襖的中年男人說道。
我喝了一口水,將嘴裏的雞蛋咽進肚子,開口道:“那是你見識短,有些人你就算是讓他喝涼水,他都能長肉。”
“切!有本事讓他每天隻吃一個饅頭,剩下的全喝涼水,我還就不信,還能長肉?”
亮子說完,再次瞄向人群,突然頭也不回,激動地抓著我的胳膊,開口道:“衛國,你看那個人,手裏拿的是不是大哥大?”
我順著亮子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棉服,頭發理得油光發亮的的中年男人,在周圍所有人的注目禮下,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上握著一個黑色半截磚大小的大哥大,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周圍的人,在他走過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向後退出半步。
“切!牛什麼牛?老子掙了錢買倆,一手拿一個。”亮子好像看不慣中年男子囂張的氣焰,語氣帶著三分嫉妒說道。
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也是不喜中年人做派,剛要收回目光,中年人卻被旁邊人絆了一腳。
就在中年人回扭頭說話的時候,我眼角餘光掃過中年人麵孔,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