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點頭,然後看了看我們所有人,開口道:“我們連上奧爾格勒兄弟一共十七人,這樣,每天晚上倆個人守夜,奧爾格勒兄弟是幫我們的,而且白天基本上都是奧爾格勒在前麵開路,已經很累了,我覺得晚上應該讓奧爾格勒兄弟好好休息一下最好,所以就別安排奧爾格勒兄弟守夜了。”
我和張嵩同時點頭同意了老宗的說法,奧爾格勒雖然不同意,但是卻拗不過我們,我看了看三個中年道士,他們在我們這一對人裏麵,明顯是長輩,而且三人的脾氣和性格都很好,說是以我和老宗為主導,他們還真的辦到了,一路上對於下一步的計劃很少插言,就算是其中話最多的明亮道長,也是平常開玩笑的說幾句,凡是到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他都會很自覺的停嘴閉言,他們的這一表現讓我在內心裏,對他們很有好感。
於是我開口道:“明心、明空、明亮三人都是我們的前輩,道行比我們要高上很多,以後遇到事情還需要三位長輩為我們出力,所以現在應該讓三位前輩多休息、修養,不能為了這些小事耗費體力。”
盤坐在火堆旁的三位中年道士,在聽到我的話後,不約而同的張開眼看著我,然後笑嗬嗬的圓墩明亮道長開口笑道:“不應這樣,我們也是隊伍中的一員,不應該分什麼前輩後輩,而且我們還是很壯實的,所以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不要管我們是什麼前輩、長輩的,沒這個必要,我們也有這個力氣。”
在三位道長的堅持下,我們十六個人將每天晚上守夜的人都做了安排,今天則是我和亮子兩個人守夜,我看著仍舊軟趴趴躺在地上的亮子,看來今天前夜一定是我守夜了。
吃過簡單的飯菜,走了一天山路的眾人,都早早地井暖袋逃了出來,然後找到平整的地方將暖袋鋪好,人再往裏麵一鑽,將拉鏈一拉,一個個蠶蛹般的東西出現在洞內。
我正對著洞口坐在火堆邊,洞口最後還是被我們用積雪堵住了多半個,上麵撒上了水,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變成堅硬的冰塊,這樣很方便,但是明天想要出去,恐怕就要費力氣了。
我不敢進入深度冥想中,那樣很容易忽略一些細小的聲音,奧爾格勒睡覺前特意說過,山裏麵可是有雪蟒、冰線蛇存在的,雪蟒雖然能夠很好地隱藏在積雪中,但是雪蟒無毒,體型大,還好防備,最怕的就是細小如拇指,常不足一米的冰線蛇,冰線蛇在雪上爬行的時候,聲音很小,而且行動迅猛,含有劇毒,見血封喉,最不好防備。
我就奇了怪了,蛇和蟒不是都需要冬眠的嗎?這裏這是雪山啊,怎麼會還有蛇和蟒這種東西?難道是新物種,或者是沒有被發現的物種?不需要冬眠的蛇和蟒?
我安靜的搬運著體內的真氣,不時的加點幹柴,保持著洞內的溫度,不時的聽著洞外雪山內傳來的動靜,這時候我才明白奧爾格勒說的話是正確的,最起碼有一部分是正確的,雪山中真的很熱鬧。
我仔細聆聽,有悠悠如黃鸝般清脆的鳥鳴遠遠傳來,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聲音依舊清脆,似乎不染凡間塵埃般空靈。
有渾厚的吼叫聲伴著轟隆隆的雪崩聲傳來,震人心魄,我聽不出來是什麼動物,但是我知道一定是猛獸,因為我去過野生動物園,聽到過老虎和獅子的吼聲,沒有這麼威嚴,或許是因為我見過的老虎和獅子都是人工喂養的緣故也說不定,但是這聲遠遠傳來的吼聲,絕對不會遜色與老虎和獅子。
鷹啼聲就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響起,漸漸遠去,我不由得緩緩放開了全部的心神,似乎看到一隻如山樣大小般的東西,被扇動著雙翅的老鷹抓破腦袋,提著脊梁骨飛入深山。
‘唰唰唰……’
有東西從峽穀中遊過,聲音不大,應該是早雪層上遊動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張開雙眼,身體前傾,體內正在搬運的真氣馬上有一部分被我運轉到了雙腿上,隨時準備著起身,襲擊闖進洞內的東西。
聲音已經能夠明顯的聽到了,我腦海中似乎看到一條碗口粗的雪白大蛇,渾身鱗片在月光、雪光的照耀映襯下,絲毫沒有一絲的恐怖感,隻覺得很優美、很聖潔。
聲音從洞口經過,沒有停留,慢慢遠去,我緊張的心神慢慢平複了下來,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我扭頭看了看仍舊躺在暖袋裏,睡得像死豬一般的亮子,不由微微笑了笑,心中很溫暖,這種感覺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出現過的,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已經很久很久了。
也許是雪山中的這種很幹淨、很純潔的環境,讓我此時覺得心裏很舒服、很平靜,就像回到了沒有任何心機,你不需要任何計算,不用考慮任何事情的小時候,很溫馨、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