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它,難怪。”古然走到夏九幽身前不遠處,沒有理會其餘人,就這麼大剌剌的走到那裏,看著倒在地上的茶壺,此時已經蓋上了蓋子,壺身染血,顯得很妖異。
夏九幽臉上紅彤彤的,轉目不敢看,讓古然很奇怪。
“你怎麼了?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帶你去看大夫?”古然語氣很溫和,但是回應他的隻有一個字:“滾!”
古然很頭大,無緣無故被人這麼罵,任誰都不會舒服,偏偏那個茶壺似乎還是他的,還不能發脾氣,畢竟當時他是感知到了外界的變故才能脫身,可以說這個人一定意義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咳,小友,這個,你先穿上吧。”老者擦了擦淚水,遞出了一件衣服,很幹淨,是一件白袍,古然不解,看了看自己,臉色大變,連忙捂住身下,一手接過那件白袍,退到了一個角落處稀稀拉拉的開始換衣服,表情,動作讓人大笑,在這裏的都是男人,並沒人感覺有多不自在,反而是看他將梁中如打飛,對他生起了好感。
“那個……抱歉,我沒想到。”古然換好衣物略帶抱歉的回到夏九幽的身前,卻隻能得到對方的白眼。
“爺,您沒事吧?”王老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梁中如目光狠毒的看著古然,這隻是一個小孩子,竟然能夠讓他咳血,受傷?一向以天才自居的梁中如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對王老四擺了擺手,雙目死死盯著古然,已經動了殺意。
古然穿著白袍,給人一種小孩子穿著大人衣服的感覺,袖子長出整整一截,很別扭,在詢問了老者的意見之後,簡單粗暴的將兩個袖子拽掉,褲腿也扯掉一半,再束一束腰也算是能看得過去,多了一些狂野,看起來不倫不類。
“好,好啊,好……”老者看著古然,顯得越來越激動,連聲說好,淚水又忍不住的流出來,讓周圍圍著的人不解。
“淩老,你老說好,到底好些什麼?”
“不可說,不可說,哈哈哈。”
夏九幽看著露出潔白的兩隻手臂的古然,臉上紅潤漸消,對方年紀似乎比自己還要小,而且皮膚也比自己要好……實力還比自己高,讓他很不舒服。
古然看著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似乎返老還童了?身體竟然縮到了數年前的自己,那個時候他還是古家的少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終究回不去了。”古然很希望以前發生的種種隻是一場夢,可直到他睜開眼事物還是那樣,沒有變化,一切都與以前相同,而且前方還有一個正死死盯著他的野獸。
一隻大碗這一次將梁中如層層覆蓋,渾身上下就布滿了清氣,背上鼓起,四肢伸出,造型剛一出現,古然就險些笑噴,還好他克製住了,不過還是在顫抖,他在使勁憋笑,兩方交戰嘲笑敵手總歸不好,容易鬧僵。
“這好像一隻龜啊……”夏九幽的聲音響起,他可沒古然那麼多顧忌,笑的很大聲,由於太過激烈拉扯到了舊傷,唉唉直叫疼,但一看梁中如的造型之後又會再次放聲大笑,根本抑製不住。
除了古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忍得住,誰能想到竟然還有人會觀想出一隻龜?而且還將其成功塑形,這簡直就是一種趣聞。
“你們,該死!”梁中如聲音沙啞,一股壓迫感籠罩在眾人心頭,仿佛上空有一座高山正不斷壓落,讓人心頭直跳,這是他的“勢”,成功塑形的人,往往都能夠擁有一個獨特的“勢”,勢的作用與所觀想之物有直接的關係,每個人的勢都不相同,有主殺伐,也有主防守,多種多樣。
古然皺眉,後頸處的那株黑蓮發光,化成一縷縷清氣將這裏籠罩,原本懸在頭頂的那座高山也隨之消失不見,隻能看到一株蓮在人群中搖曳,灑落著水珠,老者點頭稱讚,不斷說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