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占……”凱麗蹲在他身邊,“你清醒點吧,你愛她!”
凱麗的話很肯定。
“我……”白岩張開嘴,他顫抖著嘴唇,麵對眼前突發的奇跡,沒有驚,沒有喜,隻有強烈的震撼。
一段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感情,卻被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動作所揭穿。
“你叫了夕君。”她提醒他。
“夕,君?”白岩艱難的念著心裏反複糾纏思念著的兩個字。
“去找她吧。”
白岩迷惘的望著她,動了動嘴,卻很難拒絕。
“你也不想夕君出事,否則剛才怎麼會認錯一件衣服就迫不及待連命都不要的衝出去……”
白岩無力反駁。
“我們去找她,好嗎?”
想了很久,很久,凱麗也沉默的在他身邊陪了很久很久。
最後,白岩深吸了一口氣,對凱麗說:“可以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嗎?”
凱麗點點頭。
……
白太太看著自己的兒子痛苦,心裏也難過,最後她還是妥協了,無論兒子娶誰,隻要他開心,她就開心了。
她來到夏家,卻被夏媽媽擋在門外。夏媽媽冷嘲熱諷地說:“喲,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夏太太,我是來看夕君的,她在家嗎?”白太太誠懇地說。
“白太太,你這話說的,我們家夕君是個瞎子,盲人,怎麼敢勞煩你來看她。”
“我有幾句話想跟她說,你讓她出來一下,可以嗎?”
“對不起,夕君她沒話跟你說。”
“以前是我的不對,我現在給你們道歉了,你也是為人父母的人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們都是希望孩子幸福的,看到他們兩個現在都那麼難過,我們也跟著難過。”
白太太的這句話,說到了夏太太的心裏,每天看著夕君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的心裏確實很難受。
夏太太想了一下,開了門,淡淡地說:“夕君在裏麵,你進去看她吧。她願不願意跟你走,全憑她自己的意願。”
白太太走進屋裏,見到夕君坐在床沿上,睜著眼睛,但她知道她是看不見的。她憔悴得厲害,臉色蒼白,頭發沒束起,垂在臉邊,遮去了一半的臉。
這個孩子,與自己相處了那麼多年,她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半個女兒了,見她此刻如此,心裏覺得好難過。
如果不是自己的執意阻撓,或者,他們現在會很幸福。
“夕君……”話一開口,便哽咽住了。
聽到她的聲音,夕君靜靜的,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淡淡地說:“哦,你來了,隨便坐吧。”
“你……還好嗎?”
“好,很好呀。”夕君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伯母,我現在真的很好,真的。”
夕君依然是那個會體貼人的夕君,任何時候都會替別人著想,她這樣,反而讓白太太更難過。
“夕君,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要拆散你們,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伯母,你言重了。”
對於一個長輩,無論她做過什麼,都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你不原諒我也不要緊,我希望你能去看看阿岩,他現在……他整個人都沒了生氣,再這樣下去,我怕他會熬不住……”說著,聲音又再哽咽住了。
夕君僵了一下,“他……怎麼了?”
“你救救他,算是伯母求你,好不好?”
夕君閉起眼睛,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