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
如果她點頭,他會立刻奔上去,把那個男人海扁一頓。
可是,夏桑菊一言不發,隻是用審視的眼光望著他。
“你……怎麼了?”
她沒回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那王八蛋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她搖搖頭,仍是不說話。
他憐惜地為她擦去鼻血,拉著她的手,很溫柔地說:“去醫院看看吧。”
她任他拉著進電梯,下樓,上車,一路安靜。
就在快到醫院時,她突然說:“回家。”
“什麼?”他沒聽清。
“回家。”她重複。
“都到醫院門口了,進去看看吧,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啊。”
“我說回家!”她發了瘋似的就要搶方向盤,車子一拐,向人行道上駛去。
眼看就要撞上路人了,幸好程磊磊及時踩住了刹車,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
……
回到家,他攙扶著她進門,她想起了高建邦的話,越看他那水清澈的眼睛,就越覺得他下賤,一個氣憤的推開他,自己回房去了。
他端來安胎湯,和以前一樣美好地哄她喝下,也不再問什麼。
她開始迷茫,看著他泛著水波的眼睛,那麼無邪清靈,不帶任何瑕疵,皎潔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神就像一道青春明媚的憂傷。
她有些腦筋轉不過來,以為這是上帝送到她身邊的天使,溫柔善良。
手上的紅痕,轉成了淤青,那青紫的顏色刺激了她,她一把掀開他的衣服,就看到了腰間的痕跡,這時她總算明白這些淤血是什麼了。
她的腦裏不由得出現一個畫麵,那個男人一雙油膩的髒手,****地在他身上揉捏,在程磊磊光潔而充滿韌性的皮膚上;而那雙手一定曾遊移過程磊磊的全身……
她就無法控製的想象,程磊磊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會怎樣的表現,他在那男人身下是如何的吟叫。
她狠狠地望著他,她曾以為他是這世界上最純潔的牛郎。
他也正望著她,目光仍是那麼溫柔。
“讓一下,我要回公司了。”她虛弱地說,恨自己竟還對他滿是歉意。
他坐在床上的身軀移了一下,她起身出去,肚子突然疼了一下——這孩子提醒她自己所犯的錯,她毫不留戀地穿衣出門。
“我送你。”他追上去。
“不用。以後你都不用送我。”
也許,是她冷冰冰的語言傷害了他,他呆立在原地,沒有再追出去。
……
接下來的日子,夏桑菊借住在狄迪家裏,時刻都忙著公事,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隻知道自己必須找點什麼事情做,不然就會想不自禁地想起程磊磊,他現在是否又在別的男人懷裏,任那人在他身上遊移。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她隻能穿一些比較鬆的衣服遮住,暫時還能瞞得過別人的眼睛,但以後就難說了。
她也有想過把孩子打掉,可是,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親生骨肉,她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