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熙攘的街道,叫賣聲絡繹不絕,站在人潮人湧中抱著一大堆盒子的男子滿臉黑線地看著前方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的少女好奇地在每個攤位前左挑右撿。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攤上這麼一個活寶,才剛下凡她就買了快一車的東西,還把他當成免費苦力。
陸斂皺眉把懷裏的東西放進儲物袋裏,快步上前拉起正在首飾攤前麵討價還價的女子,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沈未語肩上扛著紮滿糖葫蘆的棒子,身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小玩意兒,嘴裏還塞著半隻小籠包,嗚嗚咽咽地想掙開他的手,“你幹嘛啊,那支玉簪可好看了,我還沒買的。”
陸斂想著她油乎乎的爪子整個人都不好了,隻想著帶她盡快遠離這個地方,“閉嘴!”
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沈未語眼睛都瞪大了,“我東西呢?”
陸斂黑著臉吐出兩個字:“扔了!”
“扔了?”沈未語難以置信地又望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知道那些東西花了我多少銀子嗎?”
“反正都是用仙術變出來的,都是不義之財。”
陸斂看都沒看她一眼,趁人不注意,施了個術法來到幾裏外的僻靜酒樓。
來到酒樓,有夥計從裏麵出來,看到陸斂忙招呼他進去,“先生裏麵請,打尖兒還是住店?”
陸斂放開沈未語的手,抬腳進了酒樓,“住店,開兩間上房。”
說罷,在夥計的帶領下到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抬眼瞥了一眼還站在門外的沈未語,“你不進來?”
“哼!”沈未語撇了撇嘴,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我要去找我的東西。”
陸斂抬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熱氣,“那你去吧。”
“你……”
沈未語氣結,沒想到他那麼絕情,這一個術法過來,她哪裏知道原先的地方在哪裏,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我可告訴你,你的仙術已經被我封了,不出三天,你保準被野獸吃了。”
看她作勢要走,陸斂不緊不慢地來了這麼一句。
沈未語向外走的腳步停了停,伸手想結個術法,發現自己真的一點仙術都使不出來,跟皓離、輕羽也失去了聯係。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停在那裏,藏在她衣領裏的一隻小獸慢慢冒出了一個腦袋,“主人別怕,我保護你。”
“你不說我倒忘了你了,”陸斂挑眉,順手在它身上也施了個術法:“現在你和凡間的寵物沒什麼區別。”
沈未語氣呼呼地從門外三步並兩步來到陸斂對麵坐了下來,把掛糖葫蘆的棒子放在椅子旁邊,猛的一拍桌子,一隻手指指向陸斂:“你欺人太甚!”
“說我欺人太甚?”陸斂抬頭,瞟了一眼她肩頭的小獸:“你偷摸把我的坐騎給契約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那……那是因為白澤主動要跟我契約的,我都沒反應過來呢,”沈未語梗著脖子不肯承認,毅然決然地決定出賣白澤,轉頭把白澤提溜了下來:“對吧,白澤?”
白澤轉頭小眼睛瞥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無良主人對著自己使了個眼色,頓時如墜冰窟,耷拉著小腦袋轉過身,“對,是我要主人契約我的,不是你不厲害,契約主人是我白澤一族的使命。”
陸斂無奈地搖搖頭,曲起手指彈了彈它的腦袋:“小家夥,這是你的選擇,也不會怪你的,契約了一個這麼笨的主人,你前途堪憂呦。”
“喂,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見他在自己的神獸麵前說她的壞話,沈未語把白澤放在自己肩頭,挑眉吼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