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未語護犢子的霸道模樣,滄溟無奈搖了搖頭,
“小丫頭,怎麼跟前輩我說話的。”
“前輩,你還知道麵子呢,剛才你可是已經把節操都給丟了,哪裏還管麵子?”
想到剛才滄溟挽留自己的樣子,未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到最後,越笑越起勁,竟然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滄溟癟了癟嘴,有氣發不出,最後索性一拍桌子蜷起腿背過了身體,架著雙臂生悶氣。
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滄溟偷看了一眼未語,發現她跟沒事兒人似得,嬉皮笑臉地跟風池打鬧。
這下,他發脾氣也沒了意義,想了很久放下了腿,“得了得了,我這輩子的清譽算是被你給毀了,在你麵前可真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未語笑了笑,轉過身歪頭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前輩,時刻講麵子多累啊,活著啊,開心最重要,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如果過得不開心,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丫頭話糙理不糙,”滄溟端起桌上的茶杯,茶早已涼透,他卻還是直接灌進了嘴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漬站了起來喚來風池,“小風,把家裏收拾收拾吧,我們都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滄溟不舍地摸了摸桌角,把房間的每一處都看了看,而後兀自一人走出了房門。
未語望了望他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裏萬千感慨。
前輩應該也有放不下的人吧,不然何必獨自守著幾萬年的約定。
她轉身看了看忙碌的風池,也隨之抬腿走了出去。
來到外麵,她看到滄溟正對著眼前一畝藥田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前輩,你舍不得這些草藥了嗎?”
未語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開玩笑似得說道。
“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在冥界,它們活不下去的,你取走一半,剩下的我準備將它們留在這裏,等我完成了當年的約定,一定會再回來桃息穀的。”
當初本是把桃息穀當做臨時落腳之地,滄溟也沒料到自己有一天要離開時會這麼舍不得它。
“前輩,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在這裏待了三萬年,不知不覺間它已經融進了你的骨血,變成你的另一個家了。”
未語抬頭看了一下他眉間化不開的愁緒,不禁出言安慰道。
雖然剛開始她是挺討厭這個老前輩的,冷漠又孤傲,絲毫不近人情,後來真正了解了他,未語發現他是個固執的很可愛的人。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去管什麼破約定,可是他還是留下來了,隻為了一個近乎虛無的預言。
若是她不來,滄溟是否會一直等下去?
未語並沒有問,她知道滄溟的回答是什麼。
像他那般信守承諾的人,再多的艱難險阻也無法阻止他去履行承諾。
滄溟抬手敲了敲未語的頭,“丫頭,你才多大年紀,幹嘛裝得那麼老成,我還是喜歡你張牙舞爪、無法無天的樣子。”
未語吃痛縮了縮頭,站了起來想要也敲敲他的頭報仇,比劃了半天卻頹敗地發現自己再怎麼夠也夠不到他的頭。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跟你好好說話你還不樂意了,我去收我的藥材了。”
說著她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麵前長勢喜人的草藥挑起嘴角笑了笑,抬起袖子把一半的草藥都移植到了自己的隨身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