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書搖搖頭道：“無妨。”
元靈惜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沒有再問。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是蠱毒已經在發作了。她蹙著眉，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沈妄書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丫頭，我們都知道這一刻要到來的，不是麼？不過如今我倒是已經很知足了，你能陪了我這麼久……”
“師父，我想陪你更久……”元靈惜帶著哭腔，埋頭到了他的懷裏。
沈妄書微微笑道：“有你這句話，我當真是死而無憾了。”他將元靈惜攬入懷中，指著窗外的月亮說道：“丫頭，你看，外麵的月亮多圓啊。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這句話，真的也隻是但願了……不過你的餘生，不要為我所累，答應我，好不好？”
元靈惜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卻見到沈妄書堅定地說道：“答應我。往後的餘生，你要幸福，要快快樂樂的嫁人，生子，過好自己的一生。不要被我的感情所拖累，我餘生的願望，便是希望你幸福，所以你，一定一定要幸福。”
元靈惜埋頭進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她的眼淚滲進了沈妄書的衣服裏，斑駁了痕跡。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月亮慢慢的升了起來。外麵更漏響了幾聲，子時馬上要到了——沈妄書轉頭看向元靈惜，微微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元靈惜閉上眼睛，並沒有反抗，沈妄書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僅僅就是貼著她的唇。
而後，慢慢的失去了呼吸。
元靈惜隻覺得懷中一沉，便看到了沈妄書閉著眼睛歪在了她的懷裏，元靈惜心中一緊，用手指放在了沈妄書的鼻間。
沒有了。
呼吸沒有了，脈搏沒有了，心跳沒有了。
元靈惜抱著沈妄書，呆愣的坐在那裏，隻覺得心裏塌了一塊。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卻見到沈言書和蝶衣跑了進來，看著元靈惜和沈妄書坐在窗邊，沈妄書麵如金紙，卻已經沒有了聲息。
蝶衣直接尖叫出了聲：“妄書！”她衝上前去，把元靈惜推到了一邊，而後去檢查沈妄書的情況。元靈惜被她推倒在地，卻也隻是愣愣的坐著，看到蝶衣去動沈妄書的時候，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一把把蝶衣推開，把沈妄書重新抱緊自己的懷裏：“不許你動我師父！”
沈言書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看著元靈惜問道：“大哥他，怎麼了？”
元靈惜的淚便簌簌的掉了下來：“師父他中了金錢蠱的蠱毒，已經……已經死了……”
“胡說八道！”蝶衣直接伸手甩了她一個巴掌：“中金錢蠱的明明是你，為什麼死的卻是妄書？！”
元靈惜捂住臉，看著蝶衣，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她雙手用力握住蝶衣的雙肩，力氣大到蝶衣吃痛：“你幹什麼？你瘋了嗎元靈惜？”
元靈惜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中金錢蠱的人是誰？”
蝶衣努力擺脫了她的桎梏，而後氣急敗壞的說道：“我說中金錢蠱的明明是你，為什麼死的卻是妄書！你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