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靈惜側身躲過,卻還是被淋到了,茶水滴滴答答的順著元靈惜的臉落到了她的衣服上,斑駁了一片。元靈惜抬眼看向她,王婉雲得意洋洋的挑釁的看著她,像是料定她不敢做什麼似的。
元靈惜緩緩地走過去,而後手一抬,把一排茶水掀了起來,全都往王婉雲的方向潑去。王婉雲雖然有功夫,可遠不如元靈惜,便躲閃不及,照單全收了這些茶水,淋得像隻落湯雞。
“元靈惜,你這個賤婢!你怎麼敢!”王婉雲氣急敗壞的說道。
元靈惜微微一笑說道:“我怎麼不敢?我是欠了人的,但我欠的是沈妄書,是我師父,而不是你,王婉雲!”
她轉頭看向看戲的沈言書,冷笑一聲:“幼稚。”而後便轉頭離開了書房。
她算是明白了,這些人不過是以折磨她來緩解自己內心的苦痛,沈言書,是不會告訴她把她師父送到哪裏去的,她又何必在這裏和他們浪費時間。
於是元靈惜便回了房間,讓春花等人收拾東西,春花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靈惜小姐,收拾這些東西要做什麼呀?”
元靈惜言簡意賅的說道:“回蘇城。”
春花一愣:“我們是要回蘇城的分堂嗎?”
元靈惜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頓,而後說道:“想來沈言書不會願意的,所以咱們不回分堂,去咱們自己的地方,醉夢閣。”
春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元靈惜的命令下了,她自然是會服從,於是幾人便開始迅速收拾著行李。
元靈惜在收拾東西的消息沒多久便傳到了沈言書的耳朵裏,本來沈言書以為元靈惜是在用這樣的舉動去試探或者威脅,便沒有多在意,可是說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認真,就讓沈言書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處理的公務,怎麼都沉不下心去批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是心神不寧的,有些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些什麼。
最後,他還是把筆放下,走出了門去。
“這就是你的堅持?不過是一天而已。”沈言書想問問她要做什麼,卻沒想到開口就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他雖然有些懊惱,但說出去的話,卻已經成為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元靈惜卻沒有在意他這樣的語氣,而是說道:“我知道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告訴我,我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呢。”
沈言書冷哼一聲:“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告訴你呢?”
元靈惜抬眼看他:“那你告訴我啊。”
沈言書側過頭去:“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你就放棄了,我又憑什麼告訴你?你對我大哥的情誼……不過如此。”
若是說前一句元靈惜還能接受一點,可後麵的這句話簡直觸及到了元靈惜的雷區,她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直視著沈言書說道:“把你這話收回去,我還能原諒你。我不允許任何人懷疑我對師父的感情,就算你是師父的弟弟,也不可以。”
她說這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讓沈言書有一瞬間的退縮,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吧好吧,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