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伯”,貝殼退後一步指了自己:“你確定認識我?”
“安貝。”趙二冷哼一聲:“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怕又有何用,你可知安妮家的八十七口上下正為了你而在受著那人的折磨。”
“船長。”茂伯搖頭道:“從十天前,那人就在每天殺死一個人,揚言若是貝兒不出現,就將安妮家上下全部殺死。”
“有這等事。”維爾特怒道:“趙二,我們去跟他拚了。”說著在貝殼肩頭一推:“還愣著幹什麼,快走。”
貝殼一個趔趄,差點被維爾特推倒,恨恨的抬頭看了茂伯一眼,隻見茂伯目光躲閃,顯是心中有鬼。
此時維爾特已推門走了進去,趙二在一邊瞪了自己,雙目圓睜。貝殼心中一片恍惚,隻覺此事極為詭異,但又猜不出究竟自己是如何卷了進來。不由苦笑一聲,跟著維爾特走進門去。
茂伯一路小跑,高聲叫道:“夫人,夫人,少爺回來了。”
貝殼此時倒靜下心來,默默的掃了一眼這碩大的院子,隻見院內房舍層落,極是奢華,隻是院子的小徑兩旁的地上已隱隱有小草的綠芽冒出,想是許久無人整理。
隨著茂伯的喊聲,正房的大門咣的一聲被人撞開,貝殼抬頭看去,隻見門口一個裝束奇特的少年在屋內燈火通明的映照下怒睜了雙眼,滿臉緋紅的望著自己,少年一頭長發,赤著上身,下身一條不及膝蓋的短褲,褲腳參差不齊,竟像極了一條山林中的野獸。
那少年抬起手臂,指了貝殼:“你就是安貝?”聲音顫抖,竟透出隱隱的激動。
貝殼長歎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少年吐出一口長氣,慢慢地走到貝殼麵前,雙眸漸漸有淡紅轉變的黑白分明,一瞬間聲音恢複了平靜:“安貝,前年十月二號,你是否在悔森林用你的破魔槍獵殺過一隻豹子,剝皮剔骨,火烤後與你的同伴分食?”
“我叫歐陽……,”貝殼正要否認,茂伯忽然道:“雲少爺當時用的是剝皮子彈,這事當怪不得他。”
少年低下頭,低聲道:“剝皮子彈,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茂伯道:“那是魔器殿趙心雲師傅在前年製造的,無非是加大追蹤子彈的推動力,將追蹤子彈感知氣流的螺紋加深,讓它在進入敵人的皮膚時感知肌肉的紋理,不會深入肌膚,而隻在皮膚內裏高速旋轉迂回,將敵人的皮膚整個剝下來,而敵人仍不會死,端的是相當殘忍。”
“茂伯,你在說什麼?”維爾特嗬斥道:“不過是一隻豹子而已,”
他接著,轉頭衝少年道:“都怪安貝少爺有眼無珠,搶了閣下的獵物,我們一定組織安妮家的高手,進入悔森林,還閣下一個公道,還請閣下手下留情,放過安貝少爺。”
“安妮家的高手?哈哈。”少年抬起頭來仰天大笑,雙目中竟淚光閃閃。
少頃,他止住笑聲,望了眾人緩緩說道:“我小時候被父母拋棄,悔森林的一隻豹子把我叼去,當作它的孩子喂養,直至我五歲那年遇上老師,當年若沒有那隻豹子,我不知道會是如何,十五年來,每每回到悔森林,他都會在我身邊耳鬢廝磨,就像見到自己久違的兒子一樣,十五年,她已經老了,不複當年森林之王的模樣,每天,她就像母親一樣呆在自己的領地等待兒子回來。兒子大了,就要為母親盡孝,隻要有我在,悔森林一百裏方圓不會有大的野獸騷擾,可是有一天,我回來見到的是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