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沒有月亮的夜裏,隻有滿天的星鬥在閃爍。
靳寧洛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不支倒地。
風雍強忍著腳上槍傷的疼痛,又看看那個倒在自己身前幾步遠的人,最後還是決定救他。雖然在前幾分鍾對方才救了他一命,但風雍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君子。什麼救命之恩應道湧泉相報,全部都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從不覺得對方救了自己,自己就一定要救對方。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對方救了自己之後就倒下了,他難得動惻隱之心,覺得叫一輛救護車和兩輛也沒差。於是風雍撥通了一個號碼,要對方迅速弄兩台車來急救。
市中心有名的楓皇醫院,一個急診室裏的燈亮了一個小時,就熄滅了。
“真爛。”穿著白衣應該是白衣天使的俊美醫生因為臉上戴了一副又大又老土的眼鏡,而被破壞了美感,但他卻完全不在意,隻對風雍腳上的傷口感興趣。“槍法這麼爛也敢出來混,而更爛的是,你居然被他打中了,我都不敢想象……”
“怪醫,你什麼時候跟冰塊學會毒嘴神功了?”麵對自己的同班同學兼死黨損友的白談羅,風雍不在意的掏掏自己的耳朵,打斷對方的話,無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準備入睡。“身為醫生,不要拿病人的痛處取樂好不好?”有這樣的醫生,真是病人之痛啊。而且這家夥的中文名字還叫做白談羅,“白談了”。如果一個病人問醫生自己的病還有沒有救,結果說“白談了”,任誰都會覺得心死吧?
“對了,庸人,另外一個家夥是誰啊?”見大懶蟲有馬上要進入冬眠狀態的意思,白談羅不再嘮叨,趕緊趁對方還清醒的時候問。這家夥懶起來,可是連動一下都會覺得麻煩的。難得懶蟲被刺激了願意彈跳兩下,他要快點問,否則留下一大攤爛攤子都不知道要怎麼收拾。
“另一個?”風雍覺得已經遠離他五個小時又二十二分鍾的瞌睡蟲跟懶蟲再次找上了他,隻想快點進去跟周公廝殺一番。快睡著的風雍含糊的問。
“你不是叫了兩台去救人嗎?除了你的另外一個啊。”見風雍快到極限了,白談羅隻好說重點。更何況他現在還打了麻醉劑呢。麻醉劑的重點本是麻痹人神經好方便手術,但對這家夥卻是最好的催眠劑。
“另一個。”說到另一個,一個多小時前一個人隔空一招將人打飛救了他的畫麵再次從風雍的腦海中掠過,讓他的睡意再次全無。他翻了個身麵對白談羅,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白談羅說,“那家夥有點怪,但盡量先用普通方式對待他。他要是醒了,你先探探他的底。”
“你不認識他?”白談羅覺得有點奇怪。這家夥會救不認識的家夥?
“嗯。不過我敢保證,”風雍的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痞感中帶著邪氣的笑容,“他會為我們帶來很多的樂趣。”
“嗚。”靳寧洛一動,就感到自己全身都疼得要命,馬上就摒絕全身的神經感官,催動自己體內的佛力,快速的治療著自己破碎嚴重的肉體。
等到確定已經治療好外傷之後,他才解放自己的感官,同時將自己的佛識從體內延伸出來。他催動自己體內殘存無幾的佛力,在體內運轉起來,一是為了修複自己受損的體內器官,二則是為了加快恢複自己所剩無幾的真力。
他現在之所以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完全是因為自己計算錯誤的緣故。但無論結果如何,如今他都從那個名為家的地獄裏逃脫了出來,再也不用回到那個地獄裏去了!隻要一想到這,靳寧洛就可以完全不在意自己此時有多慘,放心的養傷。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亂來的話,他一定會仰天狂笑,非狠狠的笑他個幾天幾夜不可。
驀地,他的佛識感覺到了這個安靜的空間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生物存在,不由猛地睜開眼朝那人看去。
白談羅聽了風雍的話之後,走到安置靳寧洛的病房,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