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靳琛凝視著夏安然蒼白,甚至慘白的臉色,她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她在喊他。
溫軟的聲線,他的名字從她的嘴裏喊出來,總是最好聽的看。
“跟我走。”邵靳琛拉了夏安然纖細的手腕,雙眼緊緊地凝視她:“跟我回家,好不好。”
明明他的聲線清冽而強硬,但是,言語間,不經意卻流露出了一絲哀求。
聽到邵靳琛這樣的話語,夏安然震驚,她抬頭望向他的眼睛,幽深冰冷的眼眸,布滿了血絲,他的頭發淩亂在他的額頭,更顯得幾分狼狽,狼狽卻仍然俊美的像是一個王子。
邵靳琛怎麼會是這樣?他不該是這樣的啊,他該是驕傲的意氣風發,不會為了任何的事情,失去他的驕傲。
“別這樣,靳琛。”夏安然頓時為邵靳琛心疼,她不是為了讓他變成這樣,才離開他的,她是想要他更加幸福啊。
“夏安然,跟我回家,現在,馬上就跟我回家。”邵靳琛拉著夏安然的手腕漸漸收緊,他的眼底深處有一抹驚惶,她不願意,她不想跟他回去。
到了現在,即便是虧欠,即便是贖罪,她也不想繼續下去了嗎?
她最終還是要將他拋棄了嗎?
就像是媽媽拋棄了他一樣……
不允許,他決不允許,他已經不是小時候,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無能為力,他能將她留下。
邵靳琛下頜緊繃,薄唇緊抿,更顯得嚴肅冷酷,他的雙眸幽深,眼珠漆黑,折射出點點寒霜,他拉著夏安然的手腕,二話不說,直接往著醫院外麵走去。
陽光折射出耀眼的光線,透過窗戶,溫暖正經曆著生離死別的冰冷的醫院,沒有感覺到溫暖,連陽光都變得冰冷起來。
夏安然掙紮著,想從邵靳琛的手中掙脫出來,但是,邵靳琛的手卻像是鐵箍一樣,緊緊地箍著她的手腕,不論她怎麼掙紮,他都紋絲不動地鉗製著她的手腕。
手腕處痛的像是骨頭都會立刻斷裂了一樣。
“放開我,靳琛,你別這樣。”夏安然的聲音變得恐慌,她另一隻手企圖掰開邵靳琛鉗製著自己的手,但是,身體的虛弱讓她一點也提不起力氣。
邵靳琛的步子很大,走的又快又急,夏安然根本跟不上,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
聽到外麵的聲響,病房裏麵的人都紛紛探出腦袋看了過來,夏安然感覺到羞恥,就像是被人看到最沒有尊嚴,最不堪的一麵。
她無力阻止,無力反抗,不再掙紮,再掙紮下去,也不過是被人平白看了笑話。
另一隻手突然落入一直溫暖的手掌,溫潤帶著強硬的聲音,從她的左邊傳來:“她叫你放開她。”
邵靳琛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拉著夏安然另一隻手的蘇衍,他的氣勢陡然間變得冰冷無比,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染上了淡淡的壓迫感。
空氣窒息,凝滯。
“應該放手的人是你,我跟夏安然之間的事情,還輪不上你這個外人插手。”邵靳琛的聲線冷冽,俊美的麵上帶著凜然的氣勢,漆黑的眼底冰冷寒霜,看著蘇衍,簡直像是在看世仇。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氣勢上半點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