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靳琛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連地磚都給換了?
夏安然看了一眼邵靳琛,見對方的幽深的眸底閃現著難懂的光華,最終放棄猜測,乖乖走進洗手間洗手。
換了防滑地磚的洗手間,走起來舒服很多,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就劃上一跤,尤其是懷孕之後,進洗手間就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吃飯期間,夏安然還是忍不住問道:“靳琛,你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那樣不好,對你今後的學業有影響。”
“別瞎想,吃菜。”邵靳琛給夏安然夾了菜,有些無奈,都不知道夏安然心裏在想些什麼,怎麼會覺得他會在最後一天,幹出影響前途的事情來呢?
要幹,也早就該幹了,就為了一天,也忒不劃算。
“那就好,那就好。”夏安然靜默下來,吃飯。
邵靳琛到是開始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原本是有很多話跟他說的,軍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而認識了很多很有意思的新同學,他都想跟她分享。
但是,到了這會兒,到是說不出話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沉默慣了。
兩個人,誰也不會打破這沉靜,誰也不會多說什麼,生怕一不小心,就說到了傷人的地方。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地方,是對方不能觸到的。
一直到吃完飯,兩個人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夏安然要起身洗碗,卻被邵靳琛攔下來:“你現在懷孕了,盡量少碰涼水。”
“我來洗吧。”邵靳琛說道,將夏安然手上的碗拿下來:“你坐著吧。”
於是,夏安然就坐在原位,看著邵靳琛在廚房裏麵洗碗的背影。
修長挺拔的背影微微彎著腰,仔細專注地衝洗著打上了洗潔精而產生的泡泡的碗碟。
不管做什麼,他總是這樣認真而專注,雖然隻有十八歲,卻完全沒有十八歲浮躁與稚氣。
他所表現出來的成熟穩重,簡直就像是已經經曆過所以的人生悲喜。
而這樣的邵靳琛,也是最讓夏安然心疼的。
因為造成他這樣的人,就是她自己啊。
如果父親還在,他大概能有很多的快樂吧?
他的童年……幾乎都是在仇恨叛逆中度過的。
邵靳琛洗了碗走出廚房,見夏安然正盯著他愣神,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夏安然猛然間回神,見邵靳琛正蹲在自己的身前,她扯了嘴角笑了笑:“好了?”
“好了。”邵靳琛點點頭:“想什麼呢你?”
“沒想什麼。”夏安然忙搖了搖頭,隻是在想,要怎麼樣,才是對你真正的好。
邵靳琛側了頭,將耳朵放在夏安然的小腹上:“讓我跟寶寶打個招呼,聽聽寶寶跟我說什麼。”
“別鬧,現在還聽不到。”夏安然推了推邵靳琛的頭,嘴角漾起了笑意。
邵靳琛卻還是固執地在聽著什麼,仿佛真的能聽得到。
邵靳琛對夏安然腹中孩子的喜歡,超出了夏安然的想象,甚至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溫暖的手掌都是放在夏安然的小腹上的,說是要跟寶寶提前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