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一位年近花甲的專家醫師,但是,一出生就被檢查出患有先天遺傳性的心髒病,仍然非常棘手。
孩子所能承受的不大,甚至連大哭都也許都會引起心髒衰竭的不足的暈厥,這樣脆弱的生命,想要留住,實在是難上加難。
“我是。”邵靳琛心裏咯噔了一下,看著醫生凝重的神情,總覺得心裏非常不安,抱著一絲希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孩子已經沒事了,對吧?”
這樣希翼有小心翼翼的語氣,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幽深漆黑的眸底疲憊的仿佛再承受不住更大的絕望,陳醫師甚至不忍心說出實情:“孩子需要進保溫箱觀察一段時間,具體的情況,你跟我來辦公室,我們好好討論一下。”
不好的預感越加的強烈,饒是沉靜穩定的邵靳琛,心都忍不住輕輕地發顫。
坐在陳醫師辦公桌的對麵,邵靳琛的薄唇緊抿,臉色分外的嚴肅堅毅,他一言不發,就這麼等著,等著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從這位醫師的口中說出來。
一張心髒拍片的彩超,被放置在光亮處。
順著陳醫師的動作,邵靳琛的眼睛看了過去,緊接著,陳醫師又拿出一份檢查報告,放在邵靳琛的麵前:“是先天性的遺傳性心髒病,具體的還得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遺傳性……”邵靳琛英挺的眉目狠狠蹙起,聲音有些發顫:“心髒病?”
“是,由於……”
“會不會是檢查錯誤了?”邵靳琛打斷陳醫師的話,問道。
“這個……不會,我知道這個消息或許會讓你接受不了,但是,孩子這病症,幾乎在腹中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了。”陳醫生歎息了一聲,看著對方的年紀也還小,難以接受也實在正常。“治療的方案我會召集這方麵的專家,好好地定製出一個方案,我們會盡力挽救孩子的生命。”
陳醫生從醫幾十年,什麼樣的病人家屬都見過,像這一位的,其實還算平靜的。
邵靳琛拿著那份薄薄的檢查報告,也不聽陳醫生說些什麼,就這麼直愣愣地,渾身冒著寒氣,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
先天性,遺傳心髒病?
遺傳誰的?
夏安然沒有心髒病,跟她在一起將近九年,他從來沒有看到她有任何心髒病病症的發生過。
而他,他自己更加沒有心髒病。
那麼,孩子的心髒病是遺傳誰的?
不知不覺,邵靳琛走到了保溫室外,通過透明的玻璃,他一眼就能看到那孩子。
都說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長的差不多,但是,他的孩子……分明是不同的,柔柔軟軟的女孩兒,緊閉著眼睛睡得香甜,那模樣,其實是像極了夏安然的。
這孩子,是他的孩子嗎?
痛苦就像是螞蟻一樣,瘋狂地啃噬著他的心髒,痛苦蔓延全身。
不能看,不能看著這孩子,哪怕隻是一眼,就讓他痛不欲生。
遊魂似的邵靳琛,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夏安然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