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之後,疼痛如潮水一般湧來,夏安然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前麵的卡車司機逃逸,模模糊糊中,身影熟悉。
圍觀的人紛紛上前,有的人報了警,有的人叫了救護車。
夏安然的手中仍然緊緊地攥著DNA的檢驗結果,透過人群的縫隙,夏安然模糊的視線中,好像看到了邵靳琛駕車經過的模樣。
靳琛……
我在這裏啊!
邵靳琛駕車飛速,心裏莫名的心慌,越來越心慌,這樣的心慌,讓他加大油門,急速往著醫院而去。
前麵有人群圍住,邵靳琛饒了繞,視線往著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出車禍了吧?
隻看了一眼,他轉過頭,專注認真地看著前麵的路道,
夏安然無力地閉上眼睛,下一刻,她感覺有人抱起了她,然後慌慌顫顫地在路上顛簸的感覺。
意識仍然清晰,但是,身體卻已經無法再承受那樣打的衝擊力,徹底失去行動力。
邵靳琛回到醫院就直奔病房,但是病房裏麵卻空無一人,空空蕩蕩的病房,顯示著不安。
在樓上的保溫室,夏安然都會在那裏陪著安安的,一定,一定在那裏。
蘇衍正在保溫室外麵,隔著透明的玻璃與孩子說著話:“安安,一定要堅強,要堅強地好起來哦,叔叔也會全力救治你的,就像你媽媽當年那樣堅強,一定可以撐過來,好好地健康地活下去的,一定要加油,不要讓媽媽失望,知道嗎?”
邵靳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內傳來的聲音,不需要過多的分辨,邵靳琛就能確定,這是蘇衍的聲音。
但是……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是,就像你媽媽當年那樣堅強?
有種不好的預感,邵靳琛推開門,看著裏麵的蘇衍。
蘇衍聽到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站直,看了過去,見是邵靳琛,斂了原本慈愛的神色,抬腳就要離開病房。
跟邵靳琛這個人,蘇衍不想多說什麼。
邵靳琛卻在蘇衍擦肩而過的時候,伸出手,按在他的肩頭上,側過頭明顯的蒼白:“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蘇衍揮開邵靳琛的手,半步不退,就這麼直視邵靳琛。
蘇衍溫潤而儒雅,極少有這麼與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但是,對方如果是邵靳琛的話,他簡直想跟他打一架,如果夏安然不在的話。
將夏安然從他的婚禮上搶走也就算了,搶走了人,就好好對待人家,結果呢?
他看到的是什麼?是他邵靳琛一次一次地傷害夏安然,讓夏安然難過,讓夏安然傷心。
這個混蛋……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邵靳琛是為了報殺父之仇,才將夏安然困在身邊的。這一個多月以來,邵靳琛所做的,蘇衍都看在眼裏。
終究,是對夏安然有愛的吧。
“就像你媽媽當年那樣堅強,一定可以撐過來……”邵靳琛頓了頓,想到也許有可能的那種可能性,他的喉嚨艱澀疼痛的厲害,說不出話:“夏安然當年,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