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她可不是什麼野丫頭。”老板娘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喚作二公子的人,一直點頭,臉上的媚笑卻絲毫不減,還不時偷瞄下青衣男子的臉色,見沒有什麼異常又繼續開口,“二公子您不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粉晴軒的掌事呢。”
青衣男子看了眼一臉恭順神色的攤販,啪的一聲把扇子打開,自顧自地搖起來,濃黑的眉毛還挑了挑,“哦,是嗎?她就是專門給宮廷進貢香粉的粉晴軒掌事?”
“那可不,她可不就是粉晴軒的掌事江浸月嘛。不過二公子不認識也不奇怪,粉晴軒在城東,我們在城西,隔著挺遠的。而且姑娘家的東西,二公子也不會關心。說到粉晴軒那可就厲害了,她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家居然把粉晴軒打理得井井有條,打她父輩開始多年來就是我朝的後宮貢品。”瞧見青衣男子沒有任何的起伏,攤販老板娘一時拿不準他的心思,但又停不下話來。
見她憋話憋得難受,青衣男子覺得好笑,隻好挑挑眉,老板娘才繼續道,“像我們這些尋常人家,哪怕是能夠用上一小盒的粉晴軒香粉也是奢侈了。也難怪人家都說‘美人一身香,窮漢半月糧’。主子厲害,連身邊的丫頭也是牙尖嘴利的。嗬嗬,隻是今日她怎會得了空到城西來逛?”
老板娘說到粉晴軒也不免麵上染了幾分欽佩的笑意,但一想到剛剛被江浸月身邊的丫頭捉弄說她吹牛就語氣刻薄了幾分。
一時攤販老板娘竟然一個勁的說了許多,還沉浸在疑惑之中,似是因為不知道粉晴軒的掌事江浸月為何會跑到城西來,特別是在她的攤鋪前買下了一把木梳飾物。
“行了,我知道了。還有跟剛才那把木梳一模一樣的梳飾嗎?”青衣男子不耐煩地合上扇子往攤鋪敲了敲。
“有有有,隻要是二公子要的東西,肯定還有。這梳飾本來就是一對,剛才那江老板隻買了一把,這不還有一把嘛。給,二公子。”老板娘肉肉的臉上堆著笑把僅剩的另一隻木梳恭敬地遞給青衣男子,仿佛隻要慢了一下,二公子就會轉身離開,不再光顧。
“給,不用找了。”青衣男子瀟灑地甩下銀子,把木梳小心翼翼地收好搖扇揚長而去。前襟的墜領翡翠鷹還隨著他前進的步伐動了動,隨即安靜地垂在同樣色澤的前襟。
隻剩攤販兩眼放光地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癡癡地笑,“發財了,發財了,今天我撞大運了。王府的二公子王子矜和粉晴軒的掌事江浸月都在我這買東西,說出去誰會相信啊?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攤販口中的綠衣女子——粉晴軒掌事江浸月,此刻正毛毛躁躁地一個勁在人群裏竄來竄去,這樣擁擠的追逐,仿若對她來說很好玩。
擔心青月不能追上來,江浸月才慢慢地停下,見手裏的木梳倒是上好的褐色,索性舉起梳子放在太陽底下,邊走邊眯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