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地抬眼一看,江浸月發現竟是一名十六歲左右的小姑娘,正居高臨下地怒目圓睜且雙手叉腰沒好氣地看著她。
我隻當是自己驚豔了他的時光,卻不知道,是你驚擾了他的人生。你終是選擇放手,而他的路途,從此再不見了你的蒼老。他的心,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太多。不過,我此生都不會忘記,那年末路,我們陌路。他低身向我伸出手來,帶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淺淺地說,我帶你回家……
——顏如玉
隻見那姑娘一襲名貴的杭州絲綢製橘黃色襦裙,腰間的褶襇也是密密麻麻,每褶都有一種顏色。耳上的流蘇耳鐺迎風作響,原來流蘇耳鐺間竟是嵌了左右各一顆的小鈴,讓江浸月覺得聲音無比刺耳。
江浸月再看到她額發卷裹,使之彎曲如卷簾的劉海,發上居然插戴一模一樣的蝴蝶梳飾,竟是倒了胃口。如此橫豎無禮的丫頭,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在江浸月正想開口說話的空當,那姑娘身後走出一位男子,聲音聽上去貌似詢問,“子佩,你怎的又胡鬧?看你把人家姑娘摔得人仰馬翻的……”說著竟伸出手去示意江浸月拉著站起來,另一隻手裏依舊執著那把合上的紙扇,眼神卻是望向王子佩。
江浸月正想發怒,卻不好在熱鬧的地方吸引注意力,隻好握住男子伸出的手。還未握緊,男子卻突然回眸看了看,發現竟是江浸月,趕緊一甩手,“是你?野丫頭?”隨著男子的訝異江浸月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疼的要四分五裂般。
原來那男子竟是昨日一起搶奪梳飾的王子矜,此刻的訝異卻是勝過了開始要扶起江浸月的隨心一動。看到江浸月疼的揪起的秀眉,看了看她隻是比昨日稍加修飾的身形,竟是比初見時還要秀麗幾分。
終於有了一丁點的於心不忍,王子矜複即伸出手,“江掌事,真是對不住,王某沒有認出是你。”
原本以為江浸月會握住他的手站起來,誰知道江浸月卻是狠狠地拍向王子矜的手背。隻聽見啪的一聲響,接著江浸月自己撐著地麵站起來。
拍拍手揚眉瞪了一眼王子矜,江浸月看了一眼圍在邊上看熱鬧的路人,兀自保持道,“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若是下次再讓我碰上你的話,我們便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王子矜麵上含笑,看看自己被江浸月拍紅的手背不說話。而一邊的王子佩卻一把撥開王子矜,一臉老氣橫秋地依舊瞪著江浸月,“喂,你別蹬鼻子上眼的。本來就是你撞了本小姐,我二哥好心好意想拉你起來,你卻倒打一耙,真是不識好歹。”
王子佩還是一派你算老幾的作風,心疼的一把拉過王子矜的手背,輕輕地嗬氣,一臉的關心。“二哥,你有沒有被那蠻妮子打疼?”
這可把江浸月惹得氣不打一處來,“這位小姐,貌似把我推倒的是你,而把我甩倒的是你的二哥吧?怎會到頭來好的全歸你,賴的全是我?真是不可理喻,果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說完全然顧不上形象的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