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言下之意還不是說他不務正業,飄香樓名義上是給自己掌管,但是一切大小事務還不是要經過爹的審查?他自己從頭到尾也不過是一麵障眼的旗幟而已。
王子矜想到這些反而不躲不讓,倒要看看大哥看中的你要如何化解這個漢家女子都看重的禮節?
見王子矜沒有退讓的意思,還假惺惺地伸出手,江浸月當下沒了主意。
這水泡得久了,也是極容易著涼的。而且她已經出來那麼久了,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讓明朗和青月擔心了,再說方丈大師那裏也不好交代。
心念一轉,江浸月指了指王子矜的魚簍,“王公子,你看你的魚簍沒有合上,魚跳出來了。”
以為自己一大清早好不容易釣到的魚真的有又遊回水裏,王子矜立馬轉身緊張地看一看,魚簍卻是完好地躺在地上,才知道是上了江浸月的當。
王子矜剛想回頭,江浸月卻大聲喊,“哎,王公子,你可千萬別回頭。這荒山野嶺的,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地。要是傳出去了叫人家怎麼想?我倒是無所謂,可是王公子翩翩佳公子的美好形象不就因為這莫須有的事給毀了嗎?”
勾起嘴角,王子矜剛想回敬幾句並轉身回去看江浸月的慌亂該是怎麼樣的窘迫難當。
江浸月來不及穿鞋,隻得慌忙地扯過白色襦裙裙擺稍微低企圖遮蓋一些露在外麵的玉足,心裏暗罵王子矜真不是個君子,可是又不能硬碰硬。
她隻想躬身拎起繡花鞋,轉身想離開,咬牙切齒地把王子矜罵了個千百遍。
看到江浸月手足無措的神色,王子矜心裏覺得好笑,動了了心思再作弄江浸月。於是趕忙在江浸月撿起繡花鞋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搶了去,用兩隻手指勾著,一臉嫌棄地看著。
隻能憋了氣一下直起身,江浸月剛想出口罵上一句“登徒子”,可又不好發作給落了口實,心裏越加討厭這個放浪形骸的王家二公子。
江浸月氣鼓鼓地瞪著王子矜,語氣已經不似剛才的有禮了。“王公子,你屢次冒犯於我,我已經很大度地不再計較了。誰知道還會在這幾十公裏以外的大明寺這般倒黴地再碰到你,這也就罷了。你釣你的魚,我走我的路。我們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為何處處針對於我?快把繡花鞋還給我。”
說著江浸月就要伸手去奪,王子矜一個閃身躲過去。江浸月哪裏肯罷手,再追過去要搶回來。
見到她沾了清冷潭水的小腳此刻袒露在草地上,竟然把裙擺也給浸濕了。讓王子矜勾嘴暗笑,果真是個野丫頭,還跟我搶起來了。
發現自己奪不過王子矜,江浸月停了下來。看到一旁的魚簍,飛也似地跑過去撿起來,一副誰怕誰的模樣,“你給我停下來,你不把繡花鞋還給我,我就把你辛辛苦苦釣的魚放回去。”
見到江浸月這舉動,王子矜果真聽話地站著不動,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生怕這個野丫頭真的把自己釣的魚給放回去,連稱呼也換了,“江掌事,我們有事好商量。你快把我的魚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