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女子背著身,青荷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隻覺著背影隱約有些許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究竟她是在哪裏見過。
待到女子悠然地轉過身來,青荷倒吸了一口涼氣,怎會是她?天清樓多年的紅人如玉。
雖是幾年不曾見過,青荷也還是可以一眼認出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女子,是如何的麵熱心冷。
江浸月從未見過這樣國色天香的女子,盡管她總是認為心月沉魚落雁,青月清秀可人,青荷姿色卓絕,就連青蓮也是顧盼生輝的。
如今眼前真的站了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江浸月才發現,李延年的《佳人歌》裏確實唱得一字不差。
顏如玉盈盈地上前,姿勢慵懶地對江浸月道,“江大小姐,我是顏如玉,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聽到這個名字,江浸月恢複過神智,突然有一瞬的緊張。眼前的女子,如此不卑不亢,甚至於清高。她心裏立即明了,讓任良掛心至今的女子,果真是獨一無二的。
青荷卻突然擋出來,攔在江浸月身前依舊護著,“小姐別去,你別跟她去。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顏如玉哪裏會記得青荷這樣的人,眯眼不耐煩地看了看。
江浸月頷首對青荷笑了笑,“青荷,我知道這位小姐,我就跟她去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你在這裏等我,等我回來一起回去。”
青荷知道拗不過江浸月,隻好雙眼滿含戒備地盯著顏如玉看。
這下倒是惹得桃紅笑出了聲,“你隻管放心,我們玉小姐對你家小姐構不成任何傷害。隻不過是要跟你家小姐說幾句話,說完了自然讓你們回去。”
輕笑著看了一眼青荷,顏如玉轉身走在前麵,江浸月隻好跟上。
到了一處僻靜小巷,顏如玉才站住,回過頭去看了看江浸月,突然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我本以為良哥哥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來的女子也該是閉月羞花的姿色。今日一見,才發現也不過如此,想來是那些人是以訛傳訛了。”
聽出來顏如玉話裏有話,可江浸月也不生氣,反而回以顏如玉燦然一笑,“顏小姐說的極是,隻是不知道既然顏小姐回來了,為何不去找爹娘及夫君,反而來找我?”
顏如玉看見江浸月這樣美好的笑顏,好不容易積攢的不服氣忽然就被減滅了許多,“昨夜良哥哥夜不歸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裏?”
聽得江浸月又笑了笑,“他要去哪裏便去哪裏,這是他的自由,我怎好幹涉他?不過聽了顏小姐這樣的語氣,該是昨夜他是找到了顏小姐,才沒有回去的吧?”
見江浸月心思竟然如此通透,顏如玉心下訝異,但麵上依舊平靜無波。公子說過,若心裏越是害怕,麵上就更該裝得鎮定,“你如何得知?”
江浸月朝顏如玉看了看,“這都是顏小姐告訴我的啊。”
這話倒真是讓顏如玉不服氣了,“是嗎?我怎不記得我何時告訴過你良哥哥昨夜在我那裏?那你可知道,我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