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王子佩想著再過不久,荷花就要開了。那個時候的青月,會落得如何下場?僅是今日看到過一回青月在門前翹首以盼江明朗歸家的樣子而已,王子佩就篤定,青月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應該就是站在門前,翹首以盼江明朗歸來時的那抹眉眼彎彎的微笑。青月該也會以為她這一輩子,就可以一直如此完滿下去了。
豈止是青月沒想過,這樣漫長的等待可以換來江明朗的這樣多的疼愛、就連王子佩也毫不例外地認為,青月一個卑賤的丫頭,看過那樣多年的花開,終於可以璀璨了最美的年華。青月可以與江明朗笑看花開花落的日子,是這般讓她眷戀的觸手可及的幸福。
王子佩垂下手裏的油紙傘,低眼細看傘麵上的杏花,粉蕊含春的嬌俏,真是可愛得緊。
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裏想著,江明朗,我明明說過我不要愛你了。可為何看到你們這樣幸福,我還是不甘心就此認輸?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無一例外地都可唾手可得。遇見你,我才明白,凡事都有例外。你看,江明朗,如若我們未曾見過那該多好。我就不會愛上你,然後如此義無反顧地想要成為那個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側的女子。這樣,或許我們至少就不會這般互相算計了。
從外麵回來的王子青緩緩走到紫藤花長廊下,遠遠看到王子佩坐在花架下的背影。隻當是自己看花了眼,王子青揉了眼睛再看,確確實實是他妹妹的身影,可夜漸漸深了。
看樣子她是在這樣的天氣裏,呆的久了。王子青擔心王子佩這樣下去著了涼,疾步上前來到她身後,穩住腳步道,“子佩,怎的自己一人冒雨在這裏坐著?夜深了,你該回房歇息了。一味這樣坐著,極容易著涼的。“
聽到王子青的聲音,王子佩懶懶地揚眼去看,難得地對王子青莞爾一笑,“大哥回來了,你還說我呢。你看你自己,竟傘都沒帶,還是冒雨回來的。你衣服都濕透了,肯定比我還要容易著涼。”
王子青的油紙傘撐開著放在迎月樓上,不知怎的刮來一陣風,把傘吹起落到湖水裏。他起身低頭看那汪湖水,也沒多想就飛身而下,點著湖麵三下兩下地就去到油紙傘掉落的湖麵處,勾腳一挑,隨即彎身輕易就伸手握住被湖水弄濕的傘柄把油紙傘撿了回來。
飛身上到迎月樓,王子青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可笑得緊。合起油紙傘,傘尖抵著他的手心,王子青站在高高的迎月樓桑輕輕一笑,揚手把合上的油紙傘丟回湖裏。油紙傘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沉到湖水裏了。
王子青想要伸手拉起坐著的王子佩,把她送回房歇下。可看到王子佩沒有要動的意思,王子青隻好站在那裏,想她是在憂心王子矜吧?“子佩是在擔心二哥的安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