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眉眼一跳，皮笑肉不笑。
“年輕後輩氣盛陽剛不知高地厚，受些苦處也好，倒是承蒙牧少俠出手管教劣孫，老朽謝還來不及，何來責怪字一！”
看這架勢，這三長老已經從別的渠道知道了剛才演武堂發生的事情。
可偏偏此刻這老頭臉上看不到半點鋒芒，出話的更是讓人聽不出絲毫異味，可越是如此，就越發耐人尋味！
可曾聽過，會咬人的狗不叫？
笑意收斂，牧雲凜然！
“這言家的長輩，當真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一個比一個危險啊！”
“牧少俠，時候不早了，閑話少你我還是快些完成藥園的交接，我也好回去和大哥複命！”
牧雲和言師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到後者對自己點頭這才道：“好，三長老您先請！”
這一次，牧雲心中再無半點玩味，倒是多了一絲敬畏！
有的人很聰明，於是他便以為全世界隻有自己最聰明，殊不知這樣的人到最後大都免不了自作聰明。
老賊老賊，言家的三長老是真賊啊，不動聲色就扳回一成，還給牧雲狠狠的上了一課！
訝異的看了牧雲一眼，言家三長老緩緩點頭。他也是收起了對牧雲的覷。
如此一點就透的年輕人，也不簡單啊，比起他的那些晚輩，強了不知多少多少倍。
還有一個同樣不簡單的表孫女言師站在一旁，這兩人湊到了一起……可惜了！
三長老心中頗為無奈的歎息，轉身領路。
言家藥園的規模並不大。
來之前牧雲還有些忐忑，覺著這言家既然有炎寂境的巔峰強者坐鎮，靈藥園怎麼著也得比瀾的那一畝三分地要強。
誰知到了才發現，言家藥園內，能叫上名字的除了幾株目花以及長在角落裏零星的幾株赤炎草外，其他的都是些浴火修才有用處的淬體靈材。
別是四葉菩提，連瀾書院內成批規模種植的醉心蓮和茯苓仙芝牧雲看遍了都沒見到一株。
“難道……”
牧雲偷瞄了一眼緊跟在身旁的言師，見到後者臉上的表情並無異色他才確定言家藥園就隻有這等規模，不然他還以為是言家人為了提防他這個外人把那些極品的靈材都偷偷轉移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言家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極少，沒有豐厚的靈韻地寶為後盾，單純的靠賦去拚，那得要多大的機緣才能碰的上一個啊！
現在想想，荒域可能也就是受空間界域炎靈之氣和等級桎梏的限製，不然將那裏的賦之人都弄出來，相同的時間內他們的修為絕不會比眼下這群言家後輩差，應飄靈褚歡歡烏程陳玄青之流還能至少高出一個大的等階！
“赤焰草喜陽，需在正午時分灌之以靈犀泉，水下三分，覆莖為止！”
“目花喜好無根水，然汲多則焚，切記陰雨之時關照七分！”
……
三長老在交接上倒是沒有給牧雲鞋穿，一板一眼叮囑相關事宜。
但牧雲聽得昏昏欲睡，當初瀾有規模的一片靈田他都能在靈綰短時間的教導後應付自如獨當一麵，更別眼前這幾株雜草一樣的靈藥。
那三長老倒也幹脆，凡事不第二遍，一通完後囑咐了幾句便是完全將這裏甩給牧雲，拍拍屁走了。
見到三長老就這麼走了，言師緊皺憂心，倒是牧雲吐出一口濁氣後倍感輕鬆。
他擺手對言師道：“妮兒你也走吧。本來就巴掌大的地方，也別再在這占道了，再者你生麗質，蘸些泥垢塵埃未免毀了仙氣，走吧走吧！”
言師的眉頭鎖得更深！
“你……”
她深知爺爺此舉的用意，可是眼前牧雲好似並沒有放在心上，剛想開口叮囑兩句，沒想到牧雲已經搶道：“我知道你要什麼。既然現在我們綁在了一起，事情輕重緩急我拎得清，你放心，絕對不會給你丟份的！”
言師將信將疑還想開口，可是看到牧雲渾不在意似乎信心滿滿的樣子她又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轉言道：“那好吧，你自己萬事心！”
完這話，言師轉頭離開了。
她並非扭捏之人，既然選擇相信牧雲那就幹脆到底。這一點秉性她他當初在荒域走時的幹脆便可以看出來。
牧雲撇撇嘴：“要是連這麼記住破靈藥的都搞不定，被某人知道了還不又得指著我的鼻子罵白癡！”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除了東廂，牧雲便守在言家藥園。
言行謙的事情沒有下文，那三長老自打那日後也沒再來找過牧雲，從那晚牧雲未曾親見的血光殺機之後，倒也沒再碰上什麼人在言府內對他動手，也或許那些動手的人在牧雲還沒覺察到的時候就已經被言師的人給攔截了。這位言大姐在實力淪喪炎照境初期的前提下還能在這諾大的言家占居一席之地，肯定不是花開一朵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