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速之客(1 / 2)

祁連山,鳳兮穀外。

沈琬綽正鼓著一張小臉、那腿兒還折騰,看見小石子就踢。不自覺便來到了流崖邊上。“臭爹爹,我恨死你了!居然看扁我!說我不是練武的材料!哼!——”

“可惜那兩個死人頭都不在,都沒人陪我玩!沒勁!”人家前腳剛走,沈琬綽後腳就開始不爽。

與此同時,二位衣衫襤褸的青年男子,和一匹發了瘋的的馬,正朝著流崖的方向,沒命地狂奔。

他們有些慌不擇路,如無頭蒼蠅般得亂竄。一不小心又回到了原地,就活似了那鬼打牆。

晚間裏的大漠,可是越來越陰寒,兩人卻揮汗如雨,體力也漸漸不支起來。

“爺!您撐著點,等他們走遠,您就能好好休息了。”一名武夫模樣的人正安慰著一名錦衣男子,雖然衣衫破損,卻仍看得出質地不凡。

錦衣男子苦笑著,想想自己打小就被捧在手心、含在嘴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向過得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舒心日子,出門都有馬車軟轎伺候。哪遭過這份子罪!

“小蠻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對她這麼好,為什麼?”錦衣男子一臉迷茫。

“爺,您還不明白嗎?整件事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人家是請君入甕。”武夫沒好氣地白了錦衣男子一眼。“奴才不過就是離宮一個月,走之前奴才是怎麼跟您說的?您倒好,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折騰沒了。要不是有人通知奴才,奴才披星戴月地往回趕,路上又遇到了小香,才知道您真的出事了!”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都趕上那嘮叨的小媳婦了,手下功夫卻毫不鬆懈,緊緊拉著韁繩,警惕四周。

錦衣男子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入紅,無言以對,隻好由著武夫嘲諷。

後麵的馬蹄聲越發近了,錦衣男子回頭一看嚇得魂不附體,身後濃煙滾滾,玄鐵甲軍就跟狗皮膏藥似得緊追不舍。麵對一支訓練有素的作戰部隊,身邊那些平日裏舞刀弄棒的侍衛防個盜賊、抵個流寇還行,可是對付鐵甲軍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跟小孩玩意兒一樣,兩個字“白給”。

一路上跟隨著錦衣男子的侍衛為了護主,相繼是死的死傷的傷,幸虧這武夫功夫不弱,還算抵擋了一陣子,無奈人單勢孤,長久下去必然死路一條,武夫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爺,您保重。奴才隻能送爺到這裏了。”說罷,武夫迅速扯下了錦衣男子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一邊用掌風將錦衣男子輕輕一推,恰好將他送入一旁的灌木叢,武夫繼續騎著那匹已經瘋癲的馬,誘使著鐵甲軍朝著另一條岔路奔去。

“羅青!你哪裏去?快回來!”錦衣男子著急地喊道,伸手一抓,卻什麼都沒抓住。

沒了武夫的錦衣男子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隻得扒開灌木叢亂跑,老半天又兜回了原地。

錦衣男子望著越變越黑的天兒,不知所措:“要是往深處跑,就是不被抓到,也得餓死、凍死。可是這黑燈瞎火的到底應該往哪裏跑呀?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正想到這裏,月亮慈祥地露出了臉兒,一道聖潔的月光傾泄而下,烏雲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散開了。錦衣男子終能勉強看清前麵的路,依稀間,似乎不遠處有著燈火閃動。

錦衣男子看見了燈火,心裏一樣子亮堂了起來。撒開腳丫子,朝著風兮穀的方向狂奔。

“哎!”一顆不知道哪來的小石子擊中了錦衣男子的膝蓋骨,男子一個踉蹌,再也支撐不住了,癱倒在地。

那名搗蛋鬼暗道不好,立即收了架勢,一張可愛的蘋果臉,歉意滿滿。“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張可愛的蘋果臉,不是沈琬綽,還會有誰?她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因為氣惱,可是用了很大的力道。武功高強的人不會輕易被打中,而被輕易打中的,武功肯定差得隻有挨打的份兒。

丁婉綽與教裏其他人不同,隨了她母親,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就因為這個,所以老練不好聖教的獨門絕技赤練獨尊。

“喂!你醒醒啊!喂——我不是故意的啊!”搖了搖錦衣男子的腦袋。見他還是沒有反應,趕緊掐了下人中。

一搭脈門,才知道是個不會武功的主。這是沈琬綽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一點武功都不懂的人怎就敢夜闖流崖,不要命了???

“唔——”錦衣男子悠悠轉醒,疲憊的神色使得他本來就白皙俊秀的臉龐,更為蒼白。“仙女姐姐救命啊!有人追殺我。”說罷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