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們先走哈,我去辦點事。”殘夢嚷嚷了一句,轉身便鑽得不見人影。
“進去吧,就這裏了。”閔碧落沒有搭理殘夢,領著古笙懷進了郊外的一間宅子。
這是一座廢棄的宅子,方圓百裏,隻此一家。
“這是哪?”古笙懷不安地問道。
“一個暫時能夠安身的地方。”閔碧落平靜地回答。
“這裏好像很偏僻。”古笙懷看著門外的荒蕪,低低地說道。
“古家勢力不可小覷,一旦泄露了行蹤,你恐有性命之憂。”閔碧落冷冷地說道。
“我如今都成了這副模樣,哪還會有誰認得我?古笙懷苦笑著地說道。
“那害你的人,你認得出嗎?”閔碧落冷冷地說道。
“他即使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古笙懷憤恨地說。
“害你的人,一日不見你的屍體,便一日不肯罷休。你認為他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閔碧落冷冷地說,隨後推開房門。
“多謝。”古笙懷兩眼呆滯,好一會兒才吐出了兩個字。
落風一陣小跑開路,把殘夢帶進了宅子裏。
“這邊沒什麼人手,洗澡在到底那間屋,這套幹淨的衣裳,兄弟拿好了。”殘夢嬉皮笑臉地將一隻包袱交給了古笙懷。
“多謝。”古笙懷一抱拳,怎奈手指僵硬。便走出了屋子,奔著湯房去了。
“大哥,你覺得他真是古笙懷?”殘夢眯著綠豆眼瞅著古笙懷的背影,狐疑道。
“你說呢?”閔碧落冷哼了一聲。
“得,小弟這就派人查去。”殘夢說著,又猶豫起來。“可這白狼?”
“找不到他人,你還是閣主。”閔碧落輕輕地說著。
“嘿!大哥說得太多對了。”殘夢笑得很歡樂。
“就算白狼坐上了這個位置,又能如何?你這幾年都是吃素的?”閔碧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是,小弟明白。”殘夢寫了張字條,掏出隨身攜帶的口哨,吹了一下,一條人影立即如鬼魅般出現在麵前。
“拿去。”殘夢也不廢話,把字條一拋。
“是!”來人也不廢話,收下紙條就走。
“你訓練的暗影不錯。”閔碧落意味不明地看著殘夢,說道。
“哈,哪裏哪裏。”殘夢笑著,隨手拿出包袱裏的衣服穿戴起來。
“嗯,這樣感覺好多了,落風,你看爺帥不帥?”殘夢臭美地在穿衣鏡前照妖。
一人一狗在鏡子前麵爭寵,鬧得正歡之時,忽聞得一陣清爽宜人,“兩位大俠,懷這廂有禮了。”說著從廂房後天轉出位翩翩佳公子,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那氣質出落得和閔碧落有幾分相似。
“哎呦!我以為自己已經夠帥了,沒曾想還有人比我還帥啊!兄弟真是玉樹臨風啊!”殘夢留著口水。
“古兄不必在意。”閔碧落顯然也是一驚,隨即恢複了常態。
“無妨。”古笙懷露出僵化了的笑容,畢竟很久不曾笑了,一時間竟是不習慣了。
“懷叩謝二位的大恩。”古笙懷說著就要大禮參拜。
“啊!又來了。大哥交給你了,我出去轉轉哈。”殘夢忙不迭地往外跑,落風也歡快地跟出了屋子,似乎這一人一狗的感情正逐漸升溫。
“現在,說吧。”閔碧落掩上房門,輕輕地問道。
“他是我的兄長,他的親母花姨的出身低微,宅子沒人真正拿他當過大少爺。她的母親很是溫柔,也很善解人意,卻不得我父親的寵愛,我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她總是一臉當家主母的模樣,高高在上,讓我親近不起來。不似他的母親,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於是我常常去他的屋裏,花姨總是變著法兒給我做好吃的,給我講故事,天真的我甚至希望自己是花姨的兒子。可惜一個小妾生的孩子,還不如某些得寵的家生子。你知道他在宅子裏的日子有多艱難嗎?我與他從小一同長大,好多事情都看在眼裏。直到他十歲那年,花姨病逝,那屋子一下就像是天塌了一樣,死氣沉沉。他整日裏不哭也不笑,就像死了一樣。我不忍心,便時常接濟他,並請求母親讓他跟我一起上學。終於在某一天,他笑了,我突然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有點像花姨,這讓我開心了很久,似乎終於為花姨做了點事。後來。。。他居然恩將仇報!居然!”古笙懷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脹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