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閔碧落一聲斷喝,劍眉一挑,挑釁地迎向女子,掌中升騰起零星的火焰,蓄勢待發,仿佛隻消一點火星,便可燃起燎原之勢。
“你小子!——”女子嬌斥道,衣袖一揮,幾條若隱若現的絲線登時射出,色彩斑斕,猶如一道彩虹劃過天際。
“小心!它們是鼇蠱幻化的!”曾小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猛然驚呼:“千萬別沾上它們!”
所謂鼇蠱,就是在若幹藥材中,滴入自己食指的血,此蠱必出異物,可作為本名蠱,封存物極陰寒之地供養,就可任意施展蠱術,為其所用。
一般修習蠱術的大都為女子,傳女不傳男,而蠱術越高的女子性格越怪異。但凡想習得上乘蠱術者,需保持處女之身。這也不是說男子一定不能修習,實在是因為蠱乃極陰的邪物,男子習得,皆數短命。
“大哥!——”殘夢和古笙懷異口同聲地疾呼。
隻見那道絢爛的彩虹仿佛褪了色的絲線,顏色轉淡,化為詭異的淡灰,宣蘭城正值雨季,天空本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如此一來,更不易分辨。
“那鬼東西呢?——”殘夢焦急地望向天空,一邊捂著肚子。
一瞬間烏雲蓋頂,“絲線”從四麵八方聚集起來,密密麻麻的,黑壓壓的一片,還蠕動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在那兒!”沈琬綽的人已如離弦之箭,飛上前想引開“絲線”,誰知那些“絲線”就像是長了眼睛,居然拐著彎,襲向閔碧落。急得她大驚失色:“落哥哥——小心!
“快,燒死它們!燒死它們!”曾小蠻不停地揮著手,胸脯劇烈起伏著。
閔碧落陰沉著臉,猛一吸氣,抬手就是一掌,一股勢頭猶如排山倒海,浪頭一層蓋過一層,火焰由最初的紅黃轉為藍紫,“絲線們”驚恐地四處逃竄,怎奈熊熊烈火,無處可逃,竟將吞噬得一幹二淨,連一點殘渣都不曾剩。他早看出女子非等閑之輩,不禁心急如焚,因為多在這兒逗留一刻,琬綽和歐陽就會多一份危險!故而拚盡全力,放手一搏,隻希望能暫時震住女子,好找機會和解。
“赤練獨尊?!你是閔碧落?——”女子狐疑地看著他,卻沒有氣急敗壞。
“正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語調還是彬彬有禮,聲音卻越發清冷。
“你竟然破了我的千絲萬縷?——”那對淡灰色的眼珠,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似乎不急著動手,忽而又笑了:“有趣!有趣!”
閔碧落暗自鬆了口氣,看來女子似乎並不著急取他們的性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惜,你不是他——”聲音無限悲涼,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什麼?——”閔碧落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攪得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怎知琬綽姐姐中了屍邪蠱毒?”莫閑閑心中生疑,眾人狐疑的目光,也紛紛射向女子,試圖從她的表情上解讀一二。
“笑話!——我怎會不認得姐姐的屍邪蠱毒?”女子之前的狂妄,比起這個答案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千手觀音是你姐姐?!”莫閑閑震驚道。
“哼——廢話。”女子頗不耐煩。
一時間,大家夥兒的臉齊刷刷地白了,尤其是曾小蠻,那張俏臉更是憤怒至極:“所以,當初是你故意放走我?讓我為千手觀音賣命?!”
“是又如何?”女子的鄙視與不屑,盡顯無疑。
“你這個妖婦!——”還沒等說完,隨著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曾小蠻的左右麵頰上赫然出現了兩道血痕。
“小蠻!”古笙懷心疼地無以複加,急忙護在她身前。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