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麼?”女子欲站起身來,卻感覺渾身無力,驚懼道.
“你已經中了我們護法的軟筋散,還想往哪裏跑?來吧!美人兒,別害怕——”
一道裂錦的聲音刺入耳膜,女子白皙無暇的後背已暴露在眾人麵前,她奮力舉起雙手環抱胸前,蜷縮著身子,戰栗道:“不要!不要!”
“妹妹,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哈哈——”
“不要過來!滾開!——”女子的聲音從淩厲轉為了哭泣:“求求你了,不要過來——”芙蓉麵上淚跡斑斑,甚是楚楚可人,竟越發勾起了這些人的興致。
女子於絕望中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順著凝脂如玉的臉龐流淌而下:耶律抿,我費盡心機想查出你的死因,沒想到竟功虧於潰!而今我所能做的,隻有先保住你的骨肉,你在地下可會怪我不知廉恥、苟且偷生?——
就在此刻,夜空驚雷,電閃火石,頃刻間下起了暴風驟雨,水流一瀉如柱,似是想洗去一切汙穢,回歸自然本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人道:“如此絕色尤物殺了實在可惜——”
“也是,那就將她先關於暗室。走!有正事要辦!”
殘夢聽聞殿內有異動,心下狐疑,躡手躡腳地進到殿中,暗忖:暗室?待他找到機關,將暗室的門打開一看,登時呆立當場,隻見一名女子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兩眼毫無焦距,仿佛死透了一般泯滅了所有。他慌忙一閉眼將披風一扯覆於嬌軀之上,定睛一瞅,不禁失聲:“初醒?!”暮然驚覺自己為何之前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這迫使著他日夜兼程趕到京都,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
初醒那呆滯的眸子中當即一震,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牢牢抓住披風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邊瘋狂地大叫:“不要過來!走開——”
殘夢心痛如絞,似要將眼角瞪裂,咬牙切齒道:“畜生!——”帶著一身煞氣,快如閃電地追了出去。
回廊上,有兩人正交頭接耳,“我說三哥,剛才那妞挺帶勁兒。”
“恩,留著慢慢享用,哈哈哈——”
“三哥言之有理!——”
“兩位大哥,你們說得是誰呀?可否讓小弟開開眼呀——”一雙綠豆眼泛著好奇,麵上陪著猥瑣的笑,還使勁搓著手,一副頗為猴急的模樣。殘夢常年駐紮在外難得****,再說他身份頗高,尋常等級的教眾也難得一見,又因地道爆炸,搞得一臉狼狽相。
他倆看了眼綠豆眼的服飾,當即一樂:“哦?原來是自己人!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我看咱都是男人就告訴你,適才在內殿咱哥倆發現了個可人兒,嘿嘿——那滋味真是——啊?!——”聲音戈然而止,兩顆得意洋洋的人頭已於瞬間落地,骨碌骨碌滾進了一邊的水溝裏,都沒撲騰幾下就沒入腐臭中,落得個死得其所!殘夢的眸中染上了一抹血色,似是換了個人,縱然如此卻仍恨意難消,隨即將這兩人的屍身大卸百八十塊,挑落水溝之中。複又心急火燎地跨入殿中:“初醒,我已經殺了那兩個畜生!——”
初醒已然神誌不清,望著他恍惚了半晌,怔怔道:“耶律抿,你是來接我回大漠了嗎?我別再離開我了,嗚嗚嗚!——”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初醒!你振作一點,耶律抿已經死了!死了!——”殘夢心中隱隱一痛,晃著她的香肩,吼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耶律抿他——”
“你騙我!他沒死!你是誰?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初醒歇斯底裏地尖叫道,整個人瑟瑟發抖,無助地縮成了一團。
殘夢雙目赤紅,似想噴出一股熊熊烈火燒了這內殿,毀去一切罪惡的痕跡!他怎麼也想不到兒時的玩伴竟落得如此下場,耶律抿橫死嘉峪關,而隱藏在內心深處那個翩翩起舞、無憂無慮的美麗小公主也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眼前這個神智失常的女子。見她情緒已經失控,唯恐招來聖教的人,出手點了她的昏睡穴,又褪下外衣將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縱身一躍出了宮牆。
“主人,初醒姑娘找到了?”阿木湊上前來。
殘夢將她安置在一輛馬車中,這才怒氣衝衝地問道:“渝州城有什麼消息?”
“屬下還、還未收到線報。”阿木不禁一愣,心想主人怎地跟吃了炸藥似的?。
“再探!”殘夢飄了眼馬車,隨即麵色鐵青地看向火光衝天的宮城。
“是!——”阿木轉身退去。
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殘夢!——”
殘夢聞言神色一怔:我怎麼聽到大哥的聲音?可大哥傷得那麼重,一定是我聽錯了——隨即苦笑地搖了搖頭。
“殘夢!——”又是一聲,音吐清亮,宛若出穀的黃鶯,令人精神一振。
“啊?!——是瘋婆子!她怎麼來了,不是要她好好保護大哥他們嗎?”殘夢當即急得一跺腳,氣不打一處兒來。
待兩股旋風席卷到身前,綠豆眼眨巴眨巴了好半晌,這才咧嘴大笑:“大哥?真的是你!你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