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紅影晃過人前,恍若拂麵清風,眨眼間已到達沈琬綽的跟前,旁若無人地拉起柔荑,聲音中夾著幾分寵溺:“好啦!你也玩夠了——隨本座回宮!——”
眾人神色皆是一怔,麵麵相覷,誰聽過逆帝用這種語氣說話來著?他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的,看來逆帝偏寵沈琬綽的傳言非虛!紛紛用驚異的眼神望向沈琬綽,仿佛她臉上有什麼花,甚是耀眼奪目。
閔碧落麵上陰晴不定,心下猝然若失。
沈琬綽麵色一紅,奮力掙脫了鉗製,驚疑羞憤道:“我不想回去——”說罷,跑得無影無蹤。
“你跑出本座的手掌心嗎?”逆帝絲毫不以為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淡淡道:“姬無言,你要摒棄過去,好好為本座效力,知道嗎?”
“是!——屬下定然盡忠職守!”姬無言聽到‘過去’時,登時心慌意亂地垂首道。東方既白豎起耳朵聽罷,這才長長鬆了口氣,眼睛卻盯著塵土看得極為專心。
“碧落——跟我來!——”逆帝仔細端詳了閔碧落的麵色,忽地一飄,躍上了山頭。見閔碧落業已到了身後,開門見山道:“你用了魂祭之術?”。
“是。”閔碧落垂手而立,答得簡略。
逆帝微攏雙目,豁然伸出一指,幻化出一道白光,環繞於閔碧落的腕間潺潺轉動,片刻間又恢複如初,寒聲道:“施展魂祭之術極耗內力,弄不好會心力枯竭而亡,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無意間收獲至寶大悲咒心法,得以自救,暫時無恙。”閔碧落言簡意賅,似是不願多言一句。
逆帝眼中精光乍閃,微微叩首:“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的氣色竟是比原先還要好上一分。你若能將大悲咒心法融會貫通,不僅百病全消,還能延年益壽。”
“之前我武功盡廢,要不是靠得此心法,恐怕早不會有如今的碧落。”說話間,炯炯清眸中寒光一閃而過。
“哦!——普天之下,能廢你武功的也沒幾個人——算你小子運氣好,命不該絕!”逆帝霍然轉身望向懸崖,輕描淡寫地說道:“可你小子別太得意了,你尚未完全領會心法的妙用,它隻是暫時幫你壓製了反噬,一旦超過極限,便會暴斃而亡。”
“嗬嗬——你知道我不在乎生死,一旦大仇得報,我雖死無憾!——”閔碧落氣色如常,可聲音卻冷如寒冰。
“那琬綽呢?——”逆帝雙目灼灼,冷笑道:“她昏迷的時候,可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
“我——”閔碧落神色一滯,心裏泛起了難以言宣的苦澀。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她回宮嗎?”逆帝忽覺胸口有異,頓了頓,這才繼續道。
閔碧落神色恍惚,仍沉浸於適才逆帝所言之中,隻是機械地問道:“為什麼?”
“我要授她武功,將來把天煞宮交給她!——”逆帝神色肅穆,語出決然。
此言一出,閔碧落周身一震,他深知逆帝鮮少用這種的鄭重其事語氣,不禁愕然:“為什麼要交給琬綽?”
“因為我喜歡她,這個理由夠不夠?——“逆帝眸中劃過一抹對紅塵的眷戀。
“你到底怎麼了?——”一道念頭猶如風馳電掣般劃過閔碧落的腦際,失聲問道
“我的大限將至——哈哈”逆帝淡然一笑:“其實,白道子那老東西早就看出來了,所以讓我飲了續命草茶,可是我終究還是難逃此劫!——”
“你會死?這不可能!——”閔碧落斷然搖頭。
“哪個人不會死?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分別而已——”逆帝白了他一眼,神態詭秘:“再說,我若不死,豈不是愁死了一幫整日裏覬覦我天煞宮的人?”